树荫斑驳,无名脸上的表情被散落而下的阳光照的有些恍惚。
他略微有些低沉的声音依旧在囚牛的脑中回响,这是几百年来,囚牛听到无名所说的第一句自责的话。
“怎么会……”囚牛从芥子空间拿出药水往无名胸口的裂痕擦去。
“你或许不算一个好人,但你也同样不是一个坏人,对我而言,你很干净,就像是一块布,不是单纯,而是干净,没有欲望,甚至很少有悲喜……”
他顿了顿,扬起头笑了笑:“但是,我还是很高兴和你做朋友……”
囚牛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谦和,像是春日散落的暖阳,入了眼睛后只觉得四肢百骸也被洗涤了一般。
“但是我看到的过去……我的朋友都……而且我有预感,因我而死的不止一个……”
“我没有过去,或许我的过去就是本来就不应该回忆起。”
“这些种种……你不怕我?”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在囚牛听来,每一个字都是无名平时少有的情绪。
囚牛自顾自将药抹均匀后笑笑道:“不怕,为什么要怕?过去并不能代表现在。”
“囚牛……”
“嗯,怎么,还疼吗?”
“我……”他抬起来,一双狐狸似的丹凤眼对上囚牛温柔的挑花眸。
“我们如果能活着出去该多好。”
“一定会的。”囚牛握住无名因为疼痛而生出了层层冷汗的手心。
休息片刻后疼痛消失的七七八八,二人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继续往前走。
周遭的雾气散的差不多了,远远可以看见松树林后一望无际的海面,之前看到的存在并不存在,那应该只是阵法的幻境而已。
雾气一散,四周的地形便会容易分析,阵法的形成万变不离其宗,,就算是再高级的阵法也一定会有着相生相克的道理。
思及此,无名看向囚牛:“我们上去看看地形,不出所料的话这整个鱼谷就是一个阵法。”
囚牛点头,二人相视一笑,后脚尖微点,一跃而起。
视线逐渐上移,森林从遥不可及变作大片大片的绿,越往上后便能看见远处空地上的小木屋。
东方位置是漫山遍野的松树林和数不胜数的灌木丛,北方的海面连接着天际,海天一色,清风徐徐。
其中太阳的方向却是有些奇怪,无名看向手中的指南针,雾气散开后可以隐约看见云层中的太阳位置在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