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呢?
将册子文书揣好谢过老太太,又翻出了三条坠子请老太太帮忙看看,嘴上嘀咕必不会叫她老人家白帮忙,抬眼看房顶武士动作利落,这么一会儿已是修完了一半,承诺今儿个将老太太的房子都修好了再走,这么多笑容,梦中爹娘被杀之后还是头一遭展露,脸上好像都不适应了,肌肉五官都不太配合,怎么瞧怎么别扭。
“这个坠子,我没瞧出什么来,其上刻的字儿,就是名字,这花纹,单是喜欢的物件吧?”
看老太太将坠子塞回手中,反复端详,心中还是存着疑影,若单是坠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为何都有,还如此相像。
最后一块木板钉上,蔡雯奚将脑中思绪暂收,抬眼看焕然一新的房子,开口夸赞武士们能干,再次谢过吴老太太,请其好好休息,带着武士回宫,本还欣慰进展不小的一颗心,随着眼前熊熊大火,一起烧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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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救火!”
扭身冲着身旁武士大喝,眨眼的功夫,周围黑了,铺面的热浪没了,她坐在床榻上。
一盏烛火匆忙来了塌边,帷幔被撩起,映着鹊歌迷糊且惊慌的面目。
“小姐,可是梦魇了?郡主府内未起火呀,可要奴婢吩咐厨房煮些银耳百合汤来?”
蔡雯奚粗喘着气,低下头颅双手捧了脑袋,传出来的声音有些闷,只叫鹊歌去隔间接着睡去,很快重新躺下,不再理她。
光亮渐远,周身又黑了下来,烛火那点微弱热气也随之离开,已算得上夏日了,被窝里怎还这么凉呢。
合死的眼皮上好像印着那漫天大火,狠睁了眼,她不禁在心里暗骂,回回都是如此!总在那关键时候醒来,好好的山主宫怎会突然起火,意外还是人为,同黄般可有关系,又是要等下回入梦才能知晓,而下会,梦中已不知过了多久,一两日,十天半个月,只求别眨眼换了季节,同为普通世间,怎就不能同这边相像一些。
可是没了睡意,再度起身一把掀了锦被,踩鞋下地,随便扯了件短袍披身,轻轻推门大步入院,起势化剑,银光刹那划过给院中花坛添了些色彩,风驰电擎在空中留下刷刷风响,便如此一直到天明,听公鸡清脆打鸣,撩了同汗水混在一起紧贴在脸上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