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惊慌,这不是我的血,我腿上的刀口已不流血了。”
惊呼的武士明显不信,又挑高声音来说不是你流的血还能是谁留了,我们几个受的都是内伤,叫大夫一把按住了肩膀,轻声安抚都先冷静,抓了身旁虚弱的武士来诊,嘶了一声这武士确实已不再流血了,盯着地上还在蔓延的大滩血迹,慢慢抬眼盯上了武士依靠的木柜。
“武士们,还请往前挪挪,我打开柜子瞧瞧。”
两个武士跟着大夫目光扭头盯上身后木柜,一边往前挪一边轻声问着大夫这柜子里装的什么,未得到大夫的回话,只见木柜被拉开。
一条手臂耷拉了出来。
房内突然鸦雀无声,所有还有精神来看这边的人都呆愣住了,怔怔盯着木柜,盯着木柜里摞着的山民。
颈上血口极深,鲜血不停流,脸上两个硕大的血窟窿,露着森森白骨。
蔡雯奚离的远,不能看清柜中到底是什么,瞧众人都呆愣着,心跳的更厉害,不详的预感占满全身,抓了塌边木栏杆撑着站起,终于得见。
刺目的血窟窿。
天地突然变换,身上衣裳慢慢被打湿,蔡雯奚站在爹娘的院子里,天空阴沉的照不亮她的脸,豆大的雨点打的脸皮生疼。
她终于抬眼。
黄般手起刀落,景娘亲心口流出的血将黄土染红,蔡昶爹爹身上的席子早变做了红色,黄般手中两颗圆圆的眼珠,青紫面目上两个血红的血窟窿。
蔡雯奚一把捏上了心口,微张了嘴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胸膛被眼前黄般刨开了,看他手中豁豁然一颗跳动的心脏,眨眼被捏碎。
噗。
喉中一股腥甜上涌,不能忍住,统统呕了出来,蔡雯奚能感觉到自己直直后跌,但又觉得自己向前弓着身子,耳边嘈杂起来,武士?徒儿?队长?小姐?她都能听到,但哪个都听不清,眼前最后一丝光亮消失,身子突没了重量,好像飘在风中,浸在水里,将她的意识卷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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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公主,雯奚/我的徒儿如何?”
“这个,我与方氏姐妹都不能确定,现今来看就是心悸,与腐氾的巫蛊之术之流并无关系,只是,按照心悸来医恐也是治标不治本,方氏姐妹找不到心悸的原由,不能拔除,必然还会再犯。”
回去腐氾的銮驾停在了路上,赵鹤轩鲜于斐凌瞬几个在蔡雯奚的马车外站着说话,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马车帘掀着,意图散散其中血腥气,蔡雯奚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