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朱羽璇对视,怕自己心软一口答应下来,提了药箱欲走,床榻上的朱羽璇再度开口,却在话中找不出一丝委屈可怜,只剩冷意与威胁。
“太医别急着走呀,本宫知晓太医的难处,可若是太医此刻坚持,当初在本宫的床榻上,也该坚持住才对,太医捞去了那么多便宜,如今拍拍屁股走人,本宫心中可不是滋味,本宫不高兴,太医不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还是先留步吧。”
太医定住脚步,他竟忘了,现在的他可被朱羽璇拿捏的死死的,早没了反驳的权利,手上用力捏紧药箱,僵硬转身,噗通跪在了地上。
“娘娘,是下官糊涂,把持不住,下官已没了说话的权利,不过,下官可帮娘娘一个别的忙,抵了这些日子的糊涂。”
太医将头埋起,朱羽璇看不清他的面目,倚靠床榻冷傲扬着下巴,摸着尖利的指甲。
“本宫无需太医帮本宫旁的忙,本宫只需太医将三皇子毁了。”
太医闻言面色不改,声音沉着,越发冷静。
“娘娘不如先听下官说完,其实,三皇子吩咐下官为娘娘医治脚伤期间,佯装为娘娘诊出了旁的病症,明面用药实则用毒,将娘娘害死。”
话落,朱羽璇再不能淡定,局势顷刻反了过来,现今是朱羽璇更激动一些。
“你说什么!三皇子要杀本宫?不可能!不可能!本宫是他的侧妃,是他明媒正娶的侧妃!”
朱羽璇声音有些高,叫殿外守着的侍卫依稀听去几字,还好也是拜倒在朱羽璇石榴裙下的,并未在意,只当做未听见继续把守。
太医继续开口,淡然模样与怒发冲冠的朱羽璇形成鲜明对比。
“娘娘稍安勿躁,不知娘娘近来可有觉着手脚麻木。”
朱羽璇听言看向大夫,稍收怒意,皱眉思索,支吾回着偶尔会如此,不过一瞬双眼突布满恶毒,直指太医质问他在治脚伤的药中加了什么。
“娘娘莫急,下官是在伤药中加了一味山慈菇,于娘娘脚伤是有助益的,只是同这药中旁的药材相克,长久用之,娘娘将死于瘫痪。”
塌上人大瞪了眼,气的咬牙,随便抓了长衫披上踩了鞋便要来扇太医巴掌,太医见状立刻伏在地上,高声请朱羽璇息怒,掺了山慈菇的伤药只头几日用了,而后他不忍,再未用过。
已在半空中的手掌猛然停住,朱羽璇收手拢着长衫,冷哼一声还算你有良心,端手回去床榻继续躺着,又回过味儿来,紧捏拳头狠锤了床板,那张脸再次只剩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