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云倒也不追着问,她刚刚耍了性子,心情又好了许多,坐在窗边,敲着杯子,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我是越发不懂二哥你了。”
唐辞书一愣,笑道:“妹妹这话什么意思?”
“哎!”她叹,“我说的是小草啊。”
他便懂了,也不再言语。
“二哥,你们男人,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他又一愣,看向她还有些稚嫩的脸。
多愁了?
“怎么,跟陆三少爷吵架了?”
“……”不提便罢,一提可真让人难受。
“哦,我还想问你来着。你最近没往陆府去?”
“没去……二哥,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干嘛老过去?我还不是他家的人呢!”
起身,倒茶喝,觉着苦,又放下了。
不过是在掩饰烦愁,旁人却只觉滑稽。
一切都是徒劳。
“好好的你怎么生气了?我不过随口一问。因昨儿见着陆府的七少爷,是他先问我的,问‘你们家三小姐进来可好?’我瞧呀妹妹,这陆家的人是真把你当家里人了,以后你嫁过去,我就不愁了。”
说者无心。
“你在哪里遇见他的?”
“春香楼啊,这陆七爷你别看他年纪小,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那些个姑娘啊,甭管多矜持的,没他拿不下来的!啧啧……”
他不再说下去,毕竟妹妹是个女孩。
唐暖云气不打一处来,根本无心再与二哥闲聊下去。
他又去春香楼了?
他怎么这样让人操心!
那样的地方,总有一天会把他的身子拖垮的!
瞬间便忘却了他带给自己的不悦?
真是伤疤没好就忘了痛。
“妹妹,你要是闲就跟我去找大哥呗,他最近好上了古玩,总泡在那墨香书院里,听说近日还交了个知己……”
唐暖云哪有心思去什么墨香书院?提着裙子就冲出去了。
真真是没人管了,这陆浮欢!
像是一夜之间,到处都长了眼镜,男人的脸上大多戴着一副,好像不戴就不是男人了。
就连那些个嫖客,也都戴着,虽说搂姑娘亲妹子的时候颇不方便,但戴着,总让人觉得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的逛窑子,能叫逛窑子吗?
瞬间便觉着自己是柳三变,再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