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没见识的表面说辞自然是骗不得年纪轻轻便经了宫廷历练,封王封候的越王爷,不过有时候,人与人的之间的解释,没必要真的作为解释来听,各自脸面过得去便好。
我俩在幽光里互相看着对方,我在流泪,他在看我流泪。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就是浪费时间。
马车吱嘎一声响,外头的马夫抖抖索索冒死隔着厚重的门帘前来通禀:“王爷,唐姑娘,已经到地方了。”
他先起身,掀帘朝外头吩咐了几句,我隐约听到什么准备热水什么帕子的,也是,我这抽抽嗒嗒的模样不光是失了仪态,怕是也丑的一塌糊涂,是该重新梳洗打扮一下了。
“我着人备好了女子梳洗要用的物件,待会儿自有丫鬟领你前去,”越王爷扭过头,好看的眼睛目光炯炯,里头我也读不出什么思绪,“你刚刚莫名其妙地落了泪,可是把我给吓坏了。我不晓得你为何落泪,本想着问问你,或者干脆着人你去府上打探个清楚。”
我想,若是能打探得出来倒也怪了,连我自己都不晓得为何会落泪。
他把帘再拉开了些,借着光打量我,道:“你这身衣裳也换掉,穿在身上看着就不像是自己的。”
可确不是自己的吗?唐府上裁剪衣裳的份例都算不上我的,这件也不知道是从谁那讨过来的。
下车时候,作为女子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我自出了闺房大门,双脚就没有踩过实在的土地,越王爷站在了车厢的当口给我撩开了门帘,我眼一晃就看到个装饰得灯红酒绿的酒楼,再一晃眼,我已经被丫鬟扶进了一个严严实实的软轿里头,有人服侍,我乐得惬意。
我被送进了一个亮堂的屋子里,老实说这段时间跟越王爷在一起时间长了,乍一来到点着蜡烛的有明光的地界,还真是有些不大习惯。
房间里端正地站着三个丫鬟,都在躬身朝我行礼,我摆了摆手让她们起来,躬着身子也不嫌难受得紧?
可饶是得了我的示意,她们也没全站起来,唯一站起来的那个丫鬟穿戴得跟个仙女儿似的,衣裳都是纯白飘飘然的轻纱,她一抬头,我竟是给吓得后退一步,这可不就是我当初一睁眼瞧见,即刻就穿墙而过的姑娘吗?
我指着她说不出话:“你......”你是人是鬼?
不料这姑娘行了礼之后对我倒是很熟络,直接上前把我搀到了妆镜旁,长袖一扫就把台面上所有的胭脂水粉给换了个个,本来七彩斑斓的珐琅翠玉鎏金的小摆盒统一变幻成了细如玉骨的白瓷瓶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