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爷总是能一眼看穿我的心思,他道:“你放心就是了,既然消息已经穿了出来,京都府尹怕是早就赶了过去,我就是怕这些蠢人坏了当时的现场,毕竟是孙家,我刚跟他有了交集便满门被灭,还有......”
我晓得越王爷没说下去的还有是什么个意思,孙家为什么要和越王有了摩擦,还不是相国唐府给生生造出来的吗?
看来这唐府不简单啊,从开头的天玄地黄珠到了如今,一桩一件好像都有得参与,我心思一转,便对着王爷讨价还价道:“王爷让我过去也倒是可以,不过是换件衣裳搭把手的事儿,可我也不是卖身给王爷的奴才,王爷总得要说些好处,也好让我心甘情愿地卖命。”
越王爷正梳理自己的头发呢,今儿为了成亲,破天荒地打破了他以往素净的标准,头上带着的翡翠镶金珐琅彩束冠是当真的花哨,五颜六色瞧着我眼都晕了,听到我在这跟他做生意,他便歪过头看我,手里的活计也不忙了,直接松了手,万千墨丝瀑布一样地滑了下来,当真是锦缎如绣,美不胜收。
真是可惜了,倘若没生来的一场灾祸,这怕是个能迷倒半城少女的俊俏青年。
越王爷道:“这王府都是你的,你还要什么?”
我道:“越王允了就是,我一不贪色,二不要财,不过是心头个疑惑要王爷开解。再说了,这偌大的亲王府,写得可都是王爷的名字,我不过是充当了个管家婆的位置,可不敢鸠占鹊巢,认不清自己排位。”
越王爷一愣,叹道:“你啊......倒是和从前.....”
他最后这句话说得声音小,我却实在是听了个明晰,不由地问道:“从前什么?”
“从前没什么,”越王爷道,“行了,去换衣裳吧,如今你总算是出了相国府的桎梏,想要知道些什么,我回来尽数说给你听就是。可孙家的事儿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晓得了晓得了,”堂堂王爷怎么这般啰嗦,“叫个丫鬟进来伺候,再给件像样的衣裳给我,真是要了老命了。”
就这样,我和越王爷在自己的洞房花烛夜,穿了夜行服带了面罩,摈退了丫鬟婆子的伺候,垫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在各家梁上奔跑,又做了回窃贼的勾当。
越王爷的府邸就在皇城根边上,实打实的中央城区好位置,孙家可就不那么讲究,就算是我俩这种脚力也不由地跑了小半个时辰,硬是从最北边跑到了最南边,我气喘吁吁地冲着王爷说道:“这孙家,这么找了个这么偏僻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