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顾鸣生微微叹息了一声,对于自家这个岳母他是打心眼里面感激的。当年他还是不名一文、进京赶考的举子,便对晚渔一见倾心,可那时他父亲早亡生母已逝,唯一的继母也早早便带着兄弟姐妹分府而局。
他那时除了秦州境内书香顾家的名头,可以说没有任何东西加持,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阻挡并且将自己唯一的嫡女嫁给了自己。后来他在秦州站稳了脚跟和晚渔琴瑟和谐,可天不假年,终究是他负了晚渔。
“父亲的意思呢?”
上一世隆冬的时候叶家的书信才被送来,她刚准备北上却因为自己身体娇弱,难以长途跋涉,最终并未见到她最后一面。今世之所以盛夏之时便收到了书信,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一世去信比上一世频繁的缘故吗?
“这封书信乃你舅父手书,虽然并未要求你前去,可为父心中实则有愧。”
若是寒冬腊九,他倒是舍不得女儿去陪都那酷寒之地,而且时局也尚不明朗,也唯恐出现了巨大的变故。
——可如今天暖日曛,他若是阻挡难免不让舅兄产生旁的心思。
瞧着女儿坐在那里神色晦然并未表态,他抿了抿唇角继续道:“当然,这件事情还是由你自己抉择。”
他虽然对叶家有愧,可对一双女儿何尝不是有愧?故而,不管在叶家还是在这一对儿女面前他从来都无法将那脊梁挺起来。
“既然如此,那便有劳父亲安排了。”
陪都她是一定要去的,不仅是要弥补上一世的遗憾也要看一看外祖母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但凡有一点机会,她都不会放弃。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顾锦姝寻思了一下唇角轻启,声音不紧不慢:“自然是越早越好,只是这件事情暂且不要告诉锦和。”
锦和这几年一直陪在外祖母左右,这一老一少的关系自然是极好,上一世他之所以越来越难以管教,怕是和外祖母的突然离世也分不开干系。
“好。”
顾鸣生离开之后便开始张罗顾锦姝北上的事情,期间柳氏当是温言软语地劝阻了几句:“锦姝尚且还是一个孩子,你让她一人北上可能放心得下?”
“身边自有护卫女婢,不会出现多大的乱子。”
虽然也担心女儿的安危,可他这里一时半刻也抽不开身,顾家嫡系一脉向来都是人丁单薄,也没有一个能放心相托之人。
“如今秦川一带水匪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