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姝心底虽然窃喜,觉得这几日的努力没有白费,可面上还是露出几许认真思索的意味来:“需不需要我回避一番?”
“我那十三哥并不是孟浪之辈,你莫要担心。”
她那哥哥长得风清俊雅,碰到闺阁娇客也都是目不斜视,她当也不甚担心。
“好。”
听着她甚是诚恳的话语顾锦姝笑着点了点头,对上她那宛若琉璃似的眸光心中稍稍一紧。
谢兆蕴并不是一个复杂的人,她虽然平时瞧着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可但凡走进她内心的人她都会真心对待。
——她捧着一颗真心而来,而自己则带着叵测之心接待。
就在二人说话的空档,一个穿着月牙色长袍,手执折扇的弱冠男子踩着脚步轻缓而来。看到顾锦姝时,他点头温和一笑便侧着头看向了谢兆蕴。
“蕴儿,听说你这里还收藏着一本梅花小楷写成的《咏叹调》,可愿意供我翻阅几日?”
这《咏叹调》乃前朝著名的女诗人所作之词,早些年也曾今广为流传,甚至被抄录为不同的笔体,随后又广为传散,以至于不少人都知道《咏叹调》为何物。
“你不是一直说梅花小楷缺少了几分飘逸,而《咏叹调》则少了几许风骨,如今怎么一反常态?”
当初她将这本说翻来覆去反复吟诵的时候,他没少看自己的笑话,觉得自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学得这里面的悲凉之风却揣摩不透其中的高冷之骨。
“学业上偶有所得,故而想要借来一观。”
谢十三虽已是弱冠之年却并未参加科考,这对于一门皆俊才的谢氏来说无异于一件天方夜谭。
每一年都有人在幕后寻思着他什么时候下场,可每一次科考之后带来的总是失望——因为,他好似从始至终都不曾想过下场,只是一个不媚权势沉迷书海的读书郎。
“去取书。”
谢兆蕴正和顾锦姝下棋下的得劲,也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去揣摩他那九曲十八肠,只想让人寻了书来然后将人打发掉。
“你们在下棋?”
若是按照往常的习惯谢十三不会参与到这样的画面里,可刚才被自家亲妹妹那狐疑的眼神轻轻瞥过,他当也刻意想要拉开那所谓的狐疑话茬。
“是啊!”
谢兆蕴打小便爱下棋,这府邸不管是主子还是丫鬟都被她折磨的痛不欲生过。
——要知道,她但凡沉迷其中是真的没有时间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