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怎能没有触动。
“何夫人为何不请人来帮忙?”段风又问道。
何巧珍轻轻擦拭着嘴角,摇头道:“那些人,听说是万家的事情。要么是不敢来,要么是坐地起价。没有被那些趁火打劫的人听去,再来闹一场,已是万幸了。府里仅剩的钱银,也都用来布置这灵堂。再有剩下的,我们这些人总得吃饭。虽说他们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人,忠心于我,愿意随我吃苦挨饿。但为了一个死人,而将活人饿死,没有这个道理。”
赵睿观摩着那口棺材,轻声叹道:“这就是苏兄的杰作了啊,真是奇观一个…”
说罢他便立马发觉失言,忙闭上了嘴。
但何巧珍却并不在意,像是完全没听到他这话一般。
赵睿松了口气,说道:“这也说不过去啊,万老爷生前家财万贯,朋友遍布五湖四海,难不成就找不出一个愿意帮忙的?”
何巧珍见他穿的不是朝天阁的黑色官袍,又与提解司的人混在一起,便问道:“不知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
“这位是怀安王府的小少爷,赵越。”段风替他答道。
何巧珍微惊,忙欠身行礼道:“妾身失礼了,见过小王爷。”
“方才小王爷也知道将家财万贯放在‘朋友’二字面前,他用钱交来的朋友,不就只认得他的钱么。更何况,如今有关他通敌杀人等罪行的流言传得满城皆是。知县大人正着手翻案,要重新给一个死人定罪。朝廷的态度也不明确,然而不明确,不就刚刚好证明了什么吗?”
“这般情境下,谁还敢冒险来帮忙,来和一个死去的万庆祥扯上一些关系?”
赵睿倒是没想到孙咏志会有魄力在这个节骨眼上发难,暗暗记了一笔。心中又琢磨着各方之间的拉扯,像是解谜一般,越想越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