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头猛狮,似乎是被喂了药关在油布底下的笼子里,酣睡不止,估计也是怕吓到了路人才做如此遮掩。
他侧耳细听,便发现这车队中所有的油布底下都传出了悠长细微的呼吸声,想来是每一辆马车都拉了一头猛兽,这要不是贩卖动物的商队,那便是给大户权贵演驯兽戏的手艺人了。
苏异又见那车队后方还余下两架拉着空笼子的马车,顿时心生一计,对苦榆耳语几句,便去与那车队的头儿攀谈了起来。
那头儿见苏异面善,却是主动招呼道:“小伙子有啥事莫?”
苏异见他有些上了年纪,便指了指马车,客气道:“大爷,我想问问这车上装的可是猛兽?”
拉一车队的猛兽入关也不是什么犯王法的事情,更何况是已经做足了工作的,大爷便坦然承认,又热情道:“这些猛兽全都喂了药,睡死过去啦,小伙子要是想看生猛的,一会一起入关,大爷把他们都放出来给你看…”
苏异又与他扯了几句,方才指着不远处的苦榆说道:“我那位朋友是个慈悲之人,前不久在大漠里遇着一头病狼,一时善心大发便带着一起上路了,想着带入关内看看有没有办法医治…”
“我这朋友虽有些憨直,但一番善心不可辜负,我见大爷这车队还有空余的笼子,所以便想冒昧问一句,能否让他带着那头病狼随车队一同入关,如此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大爷听到“病狼”二字,下意识地便想到了那传言,顿时脸色一僵,略显为难道:“小伙子,难道你不知最近那狼妖一事风头正劲,这时候带一头狼入关,怕是不妥啊…”苏异将一枚从赢日国搜刮来的金子按在了大爷手中,不容他推辞,笑道:“大爷放心,这道理我哪能不明白,我那朋友要真是心术不正,又怎会来干这种自投罗网的蠢事呢,你说对吧?”
“你只消让他跟着车队入关,要是碰上了盘问,照实说便是,一句谎话都不需你编,余下的他自会摆平。”
大爷心想若是那狼妖非要装作病狼入关,那可就不是灯下黑,而是完完全全的自杀了。
他握了握手中的一小枚金锭,分量恰到好处,又在心中琢磨一番,终于答应了下来。
不多时,苏异便已坐在了被油布所包裹的笼子里,身周一片漆黑。马车随即缓缓启动,朝沙牢关的城门口驶去。
苦榆跟在一旁,贴着油布低声问道:“小客人,入关之后又该怎么办?”
苏异还没有具体的计划,便道:“见机行事,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