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陇上府的三人先前是如何巴不得敲锣打鼓走进苏家大门来的,现在便是如何恨不得从那地缝钻出府去,只能装作没听见窸窸窣窣的笑声,撂下几句场面话后灰溜溜地退走了。
苏君路虽不把这些小鬼放在眼里,但常年被那么滋扰,君子再温润如玉也被磨得肝火小旺,此时略出一口恶气,心情不说大好,至少是十分舒畅。
跟在三人身后装作要谢客,送行不过两步,三道人影还在长长的回廊里疾行时,他便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围观的小辈已经散得七七八八,再晚走一会儿只怕又要听这位大伯训话,被拿来与那一剑制胜的少年天才作比较。
状元爷接管苏府要操心大小事务,包括府里那些年轻后辈的出息,无法逐一悉心教导照顾周全,心急之下自然不免落入俗套,果然也是与多数长辈一般说辞,叹息道:“虞公子少年天才,我那些个侄子外甥要是能有你一两成出息,我也不至于早早封剑了。”
虞渊见过那几个被人捧作剑道天才的苏家少年,剑术实在是不敢恭维,听了这话便深以为然地点头赞同,好在那些小辈早已不见人影,不然还得再来说道两句。
那几人知道差距后自然没脸再放狠话,但旁人帮亲护短可没这个顾虑。
苏君路没留意到少年的耿直,接着说道:“公子剑术了得,倒是令我有些技痒,直想重执我那把蒙尘已久的留舒了。”
状元爷成名的时候,剑圣传人还在吃奶,可能没怎么听说过苏君路的大名,但对名剑留舒却是印象。
能在剑痴的记忆里留下涟漪的剑又岂会是凡品,那它的主人自然也不会是寂寂无名之辈,虞渊脑子里就是这么个思路,当即两眼放光,苏君路在他眼中的形象顿时变得高大伟岸。
他只关注在“重执留舒”这层意思上,便是热切道:“正好我这一叶还没吃饱,不如苏老爷把留舒取出来,再给他喂几招?”
苏君路的话九分是客套,却没想到虞渊只抓住那剩下的一分唏嘘追忆当真,一时又是没听懂他说的“一夜没吃饱”与论剑喂招又有什么关系,有些错愕失神。
苏异倒是听懂了,忙打岔道:“虞兄又唐突了不是,封了匣的剑哪有随便拿出来耍的道理,我在别处还藏了两把剑叫做勾回兑月,到时取来给你喂个饱便是了。”
虞渊果真不再提长剑留舒,惊喜道:“勾回兑月!怎么没听你提起过….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去取剑?”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苏异暗自苦笑,看来日后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