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便始终都是不清不楚,不示恩宠也不显喜怒,弄得别人都和你一般想法…以为他那是默许了朝天阁坐大,可以随意行事了,长此以往,才让那群穿黑袍的个个眼高于顶,更加没人敢逆他们的意了。”
提起这事,赵降便是满腹牢骚颇多怨言,似乎对他的那位皇帝老子很有意见,就差没有大逆不道出言不逊了。
苏异愕然,下意识地问道:“赵兄难道就没有向圣上谏言?”
赵降无奈道:“那是自然有的,别说是我,朝中弹劾过朝天阁的官员不在少数,可父皇总是随手批阅一个‘知道了’便敷衍了事,久而久之,便也没人再去提这事,只怕都是担心说得太多,万一哪天惹他老人家厌烦,那可就要掉脑袋了。”
苏异作为一个旁观者局外人去看这事,只觉得十分蹊跷,圣明的天子唯独在这一件事情上显得昏庸不堪,这很不合情理,看着倒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朝中百官不乏修炼智术之人,定也明白这道理,所以要么是和赵降一样当局者迷,要么就是有所顾忌不敢胡乱说话了。
苏异大胆猜测道:“圣上之所以不将态度挑明,有没有可能是希望你主动做出一些改变?或许未必只是你,以圣上的胸怀与目光,说不定是希望整个朝堂都能做出改变,将朝天阁除掉也好,整顿一番也好,总而言之,你们当中总得有人站出来主动做一些事情,而非不停谏言,等着圣上出手了事。”
赵降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可历来君王不都把权力看得极重?否则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弑父篡位手足相残的先例,父皇他…当真能容许臣子如此堂而皇之地去挑衅君权吗?”
“所以说圣上的心思远非常人所能理解…”苏异笑道:“他老人家或许是期望你这个太子能拿出点魄力来,若是你连朝天阁都拿不下,来日继承大统后又怎能平定大乱的天下…至于挑衅不挑衅的,还不是他老人家说了算?”
赵降是当真信任苏异,才把这话认真反复琢磨,便是愈发觉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都说朝天阁地位超然,脱离于朝堂之外,代表的是圣上的面子,这才使得赵降与百官为自己划了一道不敢逾越的底线,始终受制于这个怪圈子里,做事便是束手束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如今得苏异提醒,若是打破这圈子去思考,以赵降对自己那位皇帝老子的了解,再结合当下纷乱踵至的趋势,好像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赵降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已然有八九分信了苏异的话,似乎还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