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有人看到个一身黑色装束的奇怪客人走进西湖边上的“西泠印社”。
怪人离开后,“西泠印社”的门三天没有任何人出入。
黑眼镜递过来一支长形包裹。
吴邪木然接过。
东西入手很有分量,吴邪的心却莫名地跟着一沉。
“哑巴这次没能出来。他临走前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打开重重缠裹的布条,里面露出如假包换的黑金古刀。
“你亲眼确认的?”
“这次行动所有的伙计都折在斗里了。如果不是哑巴拼死相救,我这次恐怕也得认栽。他为了救人,一路上把血都放光了。”
“为什么不把人带出来?”
“当时情况不允许。我伤的很重,只剩了半口气,再耽搁哑巴就白死了。”
“死要见尸,不然我不信。”
黑眼镜叹了口气:“信不信由你。我能做的到此为止。再见。”
黑眼镜走远了。
世界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
吴邪抱着黑刀,默默地坐下来。
他不知道该去思考些什么,只是觉得大脑已经失去了运转的能力。只有身体在不受控制地作出反应,胸腔像是一点一点被水泥填满了,能呼吸的空间越来越小。
吴邪任由这种强烈的窒息感扩展开来,不想阻止。
现在就这样死了吧,也许路上还能追上那个闷油瓶。
这次他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你能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出生入死,却吝惜给我一句解释、一个告别?
让瞎子把这个带给我,这算什么,最后给我一个交待吗?
从此两清了,恩断义绝、互不相欠?
吴邪想起十多年前那个像往常一样无聊的傍晚,自己兴冲冲开着破金杯去三叔那里见识龙脊背,迎面看到一个年轻人从正门里面走了出来,身上背了根长长的东西,用布包得结结实实的,一看就知道应该是一把古兵器。
眼睁睁和这样一件好东西失之交臂,吴邪懊恼得不得了。心说这东西要是卖得好,价格能翻十几倍上去,自己的小铺子立马就发达了。
如今这龙脊背安安静静躺在自己怀里,吴邪才发现这辈子与他几度擦肩却终于错过的,竟是当时那个人。
一切仿佛回到了故事的开端,回到了原点。
闷油瓶,你是不是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选择一次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