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盘根错节枝蔓相连,当初太祖起兵天下粮草半数出自晋安,民间更是流传晋安城是暂神光朝的后院粮仓,此言不虚啊!先稳住晋安,太康掀起再大的滔天巨浪,朝廷也会稳如泰山,科举舞弊牵连甚广既要肃清流毒又要将影响消弭于无形,镇住晋安的局势的人选又非大皇子莫属了,殿下母家为晋安望族之首。”
江云常饮过一杯九月霜后戏谑道,众人都默不作声静静的消化刚才几人的言语,这趟晋安之行今日大伙才真正坐下来畅谈局势。
“风雨同舟,还得劳烦诸位走动走动把晋安的底再摸一摸。”佑杬一锤定音,其实他还在等着机会去拜访外公,来了这么久再不去尽孝道恐惹人议论。结果当夜大皇子离开萧府后就让近侍萧六传来消息说:“此次共抓捕五十六人涉及科举舞弊案,晋安的事情到此为止”。
话说崔含章自从被拿住下狱后,崔明堂看到含灵与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本来幸福美满的小家,因为此事被折腾的凄风苦雨,他帮不上忙心中干着急,去祠堂那里多次跪求老太爷,终于获得首肯,匆匆忙便与含章父亲赶赴晋安来谋划救人。
崔含章入狱后才总算是弄明白了一点眉目,原来同时下狱的还有庆元府冯钰,短短几日的牢狱生活已经将其折磨的目光呆滞,胡子拉碴的样子显得神情颓废。晋安府有南北两座大狱,南狱中多是打架斗殴的泼皮阿三,多是常客;但北狱多关押谋逆杀人等重犯,有去无回。
百姓多传言北狱牢房味道甚是古怪,是常年的梅雨潮湿气混杂了犯人鲜血的味道。整个牢房空间十分逼仄昏暗,死亡的阴影无处不在,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阴风吹过,火苗闪烁,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随时熄灭。
常年不见天日,空气中透着浑浊的腐味,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凡是被打入这北狱的人,不死也要扒层皮,少有能好胳膊好腿走出去的的人,都说关在这里的人,这辈子算是交代了。其实,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不仅腐蚀肉体,更是慢慢的侵蚀着精神,直至彻底崩溃。冯钰已经差不多处在崩溃的边缘,还是那日含章被扔进北狱时他瞥见熟人后忽然焕发了点精神,一个劲的问道:
“含章兄弟,你怎么也被拿了来?”
含章仔细端详了半会,才确认是当初在考场外排队等着过关入闸而闲聊投缘的冯钰,
“小弟无处喊冤,至今不明为何被拿”。崔含章在狱中见到熟人,也是激动难耐。
虽然两人隔着条牢房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