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找茬的,也见过横的,但在人家的楼里,喝着人家的酒,搂着人家的姑娘,宾主相欢之际,翻脸就要讨债,还是清水柜坊赌注暗盘一拖五的债,有这样的斯文人麽?有这样的宾客麽?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在场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即便是崔含章怀里的乌兰也愣住了,她愈发看不懂眼前的这位年轻人。
门窗破碎声忽然响起,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众人抬头去四处寻找,只见二楼靠近走廊的包间内一个身影破窗摔出,连滚带爬的跌落在大厅的中央位置,还未等众人看清楚这位不速之客的长相,便又有两个黑衣汉子追着跳了下来,手中握着的匕首,在大厅的灯火照耀下,格外显眼,两人谨慎地环顾一圈大厅,悄悄的把匕首葬在腰后。
崔含章最先反应过来,看清跌落之人正是徐清风,身上多处划伤。
“清风,莽莽撞撞的搞什么,快来我这边喝两杯。”
徐清风听到统领喊他,便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崔含章身后,俯身在他耳边说道:“属下在四楼偷听到一个房间内有胡人在密谋,不曾想被暗中护卫给发现了,一路追打到这里。”
“伤势如何?玄哥儿可曾跟你一起?”
“只是划破点皮而已,不碍事。玄哥儿刚上二楼便跟属下分开了,这会不知猫到哪去了。”
“坐下喝酒,看本统领如何讨债。”
“属下看这座鸣金楼处处防备森严,守卫处处下死手,绝不仅是青楼那么简单,要不要属下下船去调集人手。”
“不用担心,有灵武侯同行,鸣金楼今夜出不了太康城。”崔含章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坐下休息,想他可是手握实权的兵部司马,而且执掌太康城防,临时调动龙沅江水师战船自然不在话下。
由于关键地方他俩用的都是军中暗语,乌兰即便近在咫尺,多半内容都听不懂。清风也是看到了统领怀中佳人,似在皱眉凝神,眉眼高低间有胡人的影子,他可是第一次见到统领对女色感兴趣了。
算上柏言秋及护卫,虽然他们共计五人上船,但自鸣金楼起锚开拔,便有水师战船封锁了一百里内的水域,岸边更是有游骑军亲兵营同步跟随,一旦船上发生不测,崔含章发射响箭为号,水师舰船一刻钟内追上拦截,到时登楼捉拿犯人自然不在话下。
只不过此刻他们一没证据,二没有找到黑火雷,贸然动手影响太大,到时得罪的势力联手报复起来,即便是简在帝心的崔含章也抵挡不住。
崔含章仍记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