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却是不在多言,吸吸鼻子,将扁担扛在肩膀,袖子横擦过布满血丝的眼眶,挺直着脊梁走出了人们视线。
掌柜的似乎也被吓到了,久久没能回过神安抚,其实这样的事又有几个人不知道呢,不过是往日来营造的氛围让大家麻痹了,不愿意去想未来将会面临的情况而已。
如今有人这样捅破这张纸,恐慌只是暂时的,终是会有人迈出那一步,也终是会有人明白当下最应该做什么。
不同的故事,悄然上演在不同的地方,弱小无助又深明大义从来都是人们心里最容易被接纳的方式,每一个故事侧重的出发点不同,可结局和初衷是相同的,端看又多少人能为这样一份大义与赤子之心买单。
离开茶楼,少年眼眶红红的,从来只听得人说打仗死了多少人,又谁赢谁输了,谁功劳最大了,谁又立功了,还从来没这般深切的听人说一个小人物的故事。
父亲是南宴的顶梁柱,他承受的压力与悲伤只会有增无减。
“南宴,缺信仰”。
少年一愣,电光火石之间,又想起今早殿下问起他的一句话,眼神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释然。
他总觉得殿下每做一件事,总会有某种意义在里面,他从一开始就并不认为殿下这一路走走停停,是真的毫无由头。
哽咽着声音,少年小声问,“殿、殿下,刚刚那个人是……”。
百里权却突然停步,漆黑的眸色远远定格在那老人身上。
老人却比他直接,三步做一步,径直走到他跟前半蹲下,一双眼睛透着稀罕,“外公家的小子”。
红色发带微动,百里权负手与他对视,声音不紧不慢,浑然天成的雅寂,“嗯”。
老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上突然就有了笑意,上下看了看百里权,眼睛里流露着欣赏,“不错,长得好看”。
莫玉臣,“……”。
“怎的,不和外公喝一杯?”。
外、外公?
少年脸色一僵,如如如如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今天才得罪了殿下外公一家吧?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