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天去,飞到高处,那里才是真正的归属。
有些人注定向光而生,她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这样的人。但有一瞬间,她打心眼儿里,想要放下一切,飞起来逃离这里。
“你可愿信我?”
恍惚间,忘尘脑海中,忽的响起长玠这句话。
一点点收回翅膀,光影黯淡,四下一片寂静。忘尘叹了口气,又坐回地上。
不如,看在桂花糕的份儿上,就信他一回。
就这么坐了不知道多久,月光逐渐淡去,淡紫色爬上天际。忘尘盯着地上的玉兰花瓣正在呆呆出神,却看见一双四缝白鹿皮靴踩在了残花上。
她顺着白鹿朝靴往上看,他穿着一拢天青色锦衣,玄纹云袖。外罩一件白底青缎对襟长衫,干净利落地束在白色佩玉腰带中。腰间系着简洁的攒花结长穗丝绦。
若是不看性格,单看他的衣着相貌,长玠倒是很像凡间常说的养尊处优,一点灰尘沾不得的世家贵胄。或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
虽然实际上也差不多了,但每次看到他面上冷淡的神色,忘尘还是会不自觉的想要后退。
长玠静默地看她,见她怯生生地退到花树的后面,浅碧罗衣上皱皱巴巴沾着泥土和草枝,显然是在这里坐了大半宿。
“更深露重,下次多穿点再出来赏月。”长玠转过身,走到水池边,抬头去看已经快要消失的月亮。
忘尘顺着他的目光,也朝月亮看去,隐约的霞光里,月亮仿佛也笼上了一层粉白色,融在朝霞里,难以分辨。
天亮了,赏月也迟了。
若是他早来半个时辰,或许还能将月亮看得真切。
忘尘不以为意地收回目光,转过头,却发现他在看她。又是那样热忱的目光,像霞光一样灿烂,又像池水一样明净。
她倚着花树,慢慢垂下眼帘,用脚尖去踢地上的石子。
长玠看着她低垂的面容,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好看的瞳仁,完全没有再看他的意思。倔强的唇角紧抿,看来气压根没消,也不准备理他。
“我知道你不愿看到我。如你所愿,我要去趟魔界,访问川南和川北,少则半月,多则两个月才能回来。”
忘尘没有一点儿反应,恍若未闻,继续踢着地上的石子,只要力度把握的好,石子踢到树根上,自己便会弹回来。这石子可比眼前的男人有趣多了。
长玠只得自己接自己的话,无奈地继续说:“这次我不设结界了,山护和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