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由得笑出声来:“你带兵杀我至亲,如今还要和我谈背叛?”
“那是战争,岂可混为一谈!”他终于显露出愠色。
是长玠一贯的态度,可惜,她已经不是忘尘了,源于他的悲愤与惧意,她一个也不想沾。看了长玠一会,无意再与他多说,凤伶扶着旁边的茶桌慢慢站起身。
等到完全站起来,长玠快步走到她面前。她想,她永远也忘不了他看到她小腹时的神色,惨淡极了。就像冬日里被积雪压断的枯木枝,毫无生机。
本来以为他早就该注意到了,恐怕是她一直跌坐在地上,看得不明显,这会站起来,他才看得真切。真切到目光落在她肚子上,错愕地半晌说不出话。
老实说,她在那一刻也吓了一跳。若是叫他发现这个孩子,以后又该如何?害她一族不够,如今又要来跟她抢孩子?紧张地把手放在肚子上,她死死的盯着他。
“阿伶……”长玠声音里带着极度的悲凉,脸色也难看的发青。
凤伶以为,这便是个可以奋力一搏好时机,神魔大战,他被玄祉重伤,本就破碎的元神更加脆弱。就算这大半年的时间里,药神日以继夜的仔细看护,恐怕元神也只能堪堪稳住。加上眼下他的状态虚浮不定,破绽百出。
杀了他,也许只需这短短一息。
但她没有动手。
“你还想怎么样?”长玠浑身都开始发抖,身子冰凉,寒气扑散开来。
还想怎样,她也想问他,还想怎样。她也曾掏出一颗心来喜欢过他,如今变成这样,又能怎样。
“忘了吧。”她淡淡说。
“忘了,你就可以和玄祉在一起了是么。”心口闷痛,长玠上前一把捏住她的手:“你为了他,假意迎合我也要看到线路图,你说我害了凤族,那你呢!你又害了多少人,因为你的泄密,死了多少忠士将领。其中又有多少,是我视若亲人的战士和兄弟。就算是报复,也该够了!可如今……”
他有些说不下去,悲哀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才继续说:“如今……你竟还要用这种手段来作践我。”
凤伶一把甩开他的手,到底是谁作践谁。她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倒成了受害者。
不过看了他了一会,她终于明白些许,想必他以为这是她和玄祉的孩子。
“你说得不错。也该够了。”
她抿了抿唇角,抬头看他:“长玠,你不会晓得,我之前有多恨你。恨到夜里都会惊醒,想要把你千刀万剐。不过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