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被悬挂于门楼之下示众,而不是用去筑京观,首级肯定来自敌酋的重量级人物。
王端下了马车,战战兢兢走上前仰望。
那五颗头颅,是一个多月前才从太阳平原运回来的最后一次圣战功绩。有男有女,颈子下方的一颗颗凝血背冻成黑红冰珠,如同围上了玛瑙项圈。
依序从左到右,洞九赫然排在了第二位。龇牙咧嘴的模样,仿佛离开的那一天微笑着告别。
“同志,你要保护好自己,传播下火种。也许我们不能目睹理想的实现,但后代,终有一天可以见到光明。”
王端像木头桩子一般僵立,不敢嚎啕痛哭。
守城士兵大笑道:“哈哈哈,又来一个吓尿了的软蛋!”
一月末抵达刀关,王端磨磨蹭蹭捱到二月初才离开。守关将军对一介县令反复恳求上前线的英勇行为表示嘉许,却不准他继续前行了。
道门下达了严令,除了作战军队与辎重队,任何人都不可以擅自出入遗落之地,否则格杀勿论。
何况,宽阔的马路确实好走,但隔不了几十里就会被山体阻隔。需要卸下粮草翻山越岭,不是小县城队伍可以胜任的。另外一端有后勤据点接应,一级传一级,艰难地输送进去。
这条由周国刀关出发的通路,还是最好走的。像由西北端的秦国汉门进入遗落之地,得依靠栈道。罪民们的游击队神出鬼没搞破坏,导致前线断粮成为家常便饭,不得已派出了修士守护。
九成以上的补给,在路上损耗、消耗掉了。供应二十万大军的粮草,要征用百万民夫。这场仗如果打上个七八年,所有国家都要被拖垮。
王端二月初一离开刀关,两天之内陆续碰到六拨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他们在师长的带队下,或载酒高歌,或弹剑长啸,或指点江山,似乎远足游春。
一车五六人,或两车十几人……最后一拨足有八车五十几人,飘扬着潇水剑派的旗帜。
粮队恭恭敬敬避让道旁,不敢直视。
那些年轻人,赫然全部具备开光境界的修为。是曾周华三国境内大小门派的精英,也是道门征召的“道兵”。
王端知道,他们回不来了,同志们可不是吃素的!
命令粮队放慢了行驶速度,果然,在第三天的上午见到了震撼场景。
八只巨鸟掠过天空,有白鹤、信天翁、海东青……背上均端坐着一位圣胎真人,恍若神仙。
伙夫与押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