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候景程彻夜未眠。可能是心事太重,也可能是想再多看这里几眼。
在前几天,刘沪给他发来邮件,一切都准备好了,新的身份证,新的护照,以及预约好的国外医生,就等着他归来。
候景程打开门轻声走了出去,手上只提着自己的电脑,房间里的书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日记本,日记本上面是他留下的信和卡。
他目光久久停在四珍的房门口,现在她应该还沉浸在甜美的梦里,不知道她一觉醒来看到那封信知道真相,会不会恨他一辈子呢?
候景程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门边,握着门把的手却无比沉重,但是,再重也要把它打开,也要离开。这儿不属于他——
走出门的那一刻,就再也不能回头,就再也没有人叫他候景程,再也没有人真正关心他,再也没有人为他哭,他再也没有家人了......
刘沪早已在楼下等了一会,见他下楼,连忙为他开好车门。
候景程刚踏上车,忍不住回头看向这栋陈旧的单元楼。最后闭上眼坐进车里。
当车子发动,他才敢睁开眼,头倚靠在座椅上。
抬起手,他解开手上的黑色手绳,握在手心里。眼角还是缀着泪。
大早,候奶奶就起来去外面买来早餐。
买好回到家里,看向两个孩子的房门紧闭,笑了笑。坐到沙发上,打了几个哈欠,就闭上眼打盹。
不知是哪里“砰”一声巨响,候奶奶吓得一激灵,从梦中恍惚醒来就觉得腰间撕裂般疼痛,刚才惊醒时不小心闪到腰。
突然,她看见厨房窗户闪着熊熊的大火直摇而上,候奶奶大惊,还未喊出声,耳边又是一声巨响,她艰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刚才这声响不是出于别处,正是她家的厨房,大火在厨房上迅速蔓延起来。
不一会整个客厅都是白烟,候奶奶捂着嘴,一急想去救火,腰上的痛更加剧烈疼痛,她连连后退,就倒在沙发上,
“小程,四珍!”候奶奶忍着痛喊道。
四珍听到响声,不以为然,捂着头继续睡,随后,迷迷糊糊清醒过来,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房间里已经布满白烟,她被烟呛得直咳嗽。
她慌忙冲下床,打开门,白烟已经迷乱视线,只听着候奶奶虚弱的声音在不停喊道。
“小程,四珍!”
四珍挥散眼前的白烟,应道,“奶奶!”
四珍循着声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