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高高悬挂在半空中丁晓飞才回到屋里,他举止异常,疑神疑鬼的左顾右盼。他神情紧张的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让我浑身难受,我赶紧退到昏暗的卫生间。他蜷缩在松软的床铺上,瑟瑟发抖,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助。紧接着一阵紧促的敲门声,丁晓飞跳下床开门。进屋的是一位年长的老人,眉宇间似曾相识,丁晓飞好似瞬间找到了依靠,与老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交心畅谈,神态和举止松弛了很多。
言语间我只能判断出两人的熟知,却判断不了两人的关系。丁晓飞说:“叔,我想回趟老家,可不好意思撒下秦大哥不管。现在病人的家属忙不过来,需要多一个人来分担。你说我该怎么办?”
老人对丁晓飞说:“你这些日子没有工作,不上班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儿,不如回趟老家散散心也挺好。实在不行我愿意代替你亲自过去帮忙照料病人。”这话惊出我一身冷汗。好在丁晓飞说:“我还没想好,再等等看,有合适的人照料我再走。”我猜测不到丁晓飞察觉了什么,但种种迹象都表明他肯定有了新的发现。
老人走后,很长时间丁晓飞才慢慢睡去,我顾不得强烈的光照生扑进丁晓飞的身体。我有预感我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的时间还剩下33天9个小时。我到楼下小卖部买了面包和水充饥,我实在没有多余的钱吃饭。我辗转于长天公司和医院都没有发现尹慧,她的车也不在楼下。几个小年轻的同事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公司的大门赫然紧闭。
病人上午是母亲一人在照料,我自觉的提了温水壶去开水间打水。我留意到沈茜在女厕门口探头探脑,她挥手招呼让我过来。我远远的站在女厕旁边,沈茜饶有兴致的问我:“丁晓飞,你可真是神通广大呀,你怎么认识那诊所女大夫的?怎么所有和秦远有关系的女的你都不放过呢?”
我想她以为我听不明白,不等我答话,她接着说:“你把水壶放回去,你出来,跟我走一趟。”她的话我大概想到了一个人,我配合着跟随她下楼上车然后疾驰。不大会儿功夫,在大学路一家不大的商铺里,我们找到了心理诊所,我随同沈茜下车在门外凝视驻足。透过玻璃看不到里面医生本人,但能看到进进出出的病人或者是家属。
沈茜问我怎么认识这家诊所女大夫的?她说上午清清楚楚看见我进了诊所,一待就是两个小时。我彻底醒悟,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偏偏发生了,不出意外,这几日丁晓飞怕是每日都会来这家诊所。我无意中留下的诊所名片,反而促成了丁晓飞的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