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森首先令两人陈述了事情的经过。
当叶芸儿说到践踏她菜地的人是李掌柜时,李掌柜立时梗着脖子辩驳道:“你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做过这等下三烂的事?没有证据,你就信口雌黄地诬陷我,我看你眼看着我的生意被你毁得差不多了,还想继续步步紧逼,巴不得让我关门歇业吧?如此丧尽天良,我看你的良心肯定是被狗吃了!”
叶芸儿面色不变,冷笑一声,“我有人证,如何是没有证据了?倒是你接连几次对我使卑鄙手段下绊子,却一味将责任推卸到你手下人的身上,自己却不敢承认,又嫉恨之下继续毁我营生,我看你的良心才真的被狗给吃了吧!”
眼看着两人当场互掐起来,莫成森不得不拍一下惊堂木,厉声打住,“肃静!公堂岂是你们吵嚷之地?”
双方唯有暂时止歇怒火,彼此背过了身,收起更多辱骂对方的冲动。
“你的人证不过是你的一个雇佣的长工而已,他听你的随意编排哪个人都行,哪里能够让人信服?”李掌柜理所当然地说着,眉目间尽是讥讽之色,“没有铁板钉钉的物证,你也敢来当堂对质?真是笑话!”
叶芸儿如鲠在喉,只觉自己已然处在了下风。
因她实在拿不出什么物证来,只好尴尬地杵在原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莫成森进见状,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的笑,便要落木宣判。
“你说叶芸儿这边的人口证无效,那么若你这边的人也供认不讳是你指使的他们,你又该如何推托呢?”
蓦地,一道沉稳而冷清的声音,由后堂传来。
由屏风后款款走上堂来的,却是慕弈寒。
他一身银白色的绸衣,腰间锦带上镶嵌着明晃晃的珍珠,挂着绝世玉坠等物,修长的手执着羽扇徐徐地扇着,显得风流倜傥,贵气逼人。
莫成森见他上来,连忙起身,显得十分礼敬。
正要下去迎接的当儿,蓦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公堂上,外面还有不少人在观望着呢,连忙又正襟危坐了起来。
李掌柜隐隐觉到了不妙,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我看你能拿出什么样的人证来。”
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
慕弈寒示意下,凌风将几个人带了上来。
李掌柜看清楚,这三个人,一个是马老四,两个则是他派去摧毁叶芸儿菜地的小厮时,顿时生出了恐慌。
莫不是慕弈寒果真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