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因为说了实话,我被鉴定有重度神精病,虽然暂时逃过了喂枪子的厄运,但被关在‘荆崖’也好不到哪里去。
‘荆崖’精神病院关的病患基本上有进无出,绝大部分人最后的命运都是死在这里的,无论是以哪种方式。
就在昨天,住在隔壁病房的那个大婶还撞墙自杀了呢,听说鲜血和脑浆溅了一墙。
这里有许多阴暗的人和事,就算没疯,在这里呆久了都会变疯的。
然而,我承受的折磨远比大部分人更多,尤其是到晚上的时候。
就像现在一样,正是午夜时分,原本应该安静的世界却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隔着铁门,我能听到幽深的走道里回荡的脚步声和窃窃私语,某个房间隐约传来嘤嘤的哭声。
更晚一些,整个世界都会回荡着歇斯底里的尖叫,咆哮,甚至用力拍打铁门的啪啪声……
周围的气温骤冷,借着从高处的小天窗洒下来的微弱月光,我能看到自己哈出来的雾气。
这间禁闭室死过人,不至一个,他们摆脱不了某种约束被迫停留在这里,无处可去。
此时,他们就坐在我身后,幽幽地看着我这个可怜之人。
我冷得瑟瑟发抖,双臂环抱着膝盖,将头埋进臂环里,佯装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到-有时,这是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
第二天早晨,一把钥匙在门锁里转动时,受惊的老鼠吱吱地从我的身边跑过,吓得我站起身来,我的心怦怦跳得厉害,耳朵里嗡嗡直响,受尽煎熬的我仿佛被关了数个世纪,而不是一天。
门打开了,透进一丝微弱的灯光,对我而言那却是道耀眼的光亮,刺痛着我的双眼。
“出来!”开门的是看守老王。
我机械地往前走去,长时间坐着使我的双腿有些发麻,以至于脚步蹒跚,晃晃悠悠,看上去就像个醉汉。
“你得快点,法院派过来的精神评估医生还在等着呢。”老王跟在我的身后,不耐烦地催促。
即使没有回头,我也能感觉到他憎恶的眼神。
也是,一个杀人凶手想要被善待那是不可能的。
我咬紧牙关,一跛跛地加快脚步,走上陡峭而又狭窄的台阶,离开那层可怕的地下室。
…
办公室里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挑男人。
窗帘似乎被刻意拉上了,屋里没有亮灯,一道阳光透过窗帘的空隙洒在他的身上,但还是有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