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就像这座疯人院内部一样锈迹斑斑,往里拴的铁栓子倒遗留着一条锃亮的磨痕,工作人员常通过这里将东西运进运出。
我小心翼翼地拉动那根栓子,以防它发出过于尖锐的声音引起洗衣房里的人的注意。
很快的,栓子被我拉开了,门发出咯吱的一声响,被我往里拉开。
轨道一直延伸到门外十米远的后院,那里支起一根根晾衣架,附近的路灯坏掉了,一道泥黄色的光亮从大楼的另一侧虚弱的投过来,半途被黑暗斩断,远远的看去就像是地狱与人间的交接口,显得格外飘渺遥远。
院子的另一头是一道两人高的围墙,上面爬满了爬山虎,墨绿色的叶子在夜风中轻轻地摇曳着。
只要穿过那道墙,我就自由了!
希望就在眼前,加上过度紧张,我顾不得去关身后的铁门,将自己隐藏在黑夜中,快速地跑到了高墙下。
我按着洋子提供的信息,沿着墙根朝南,一只小手在茂盛的爬山虎中摸索着。
大约走了十步,我的指尖触碰到的不再是潮湿的墙面,而是一道铁栏门。
我惊喜地扒开上面的爬山虎,将那道铁栏门半露了出来。
铁门上了一把铜锁,我却没有因为慌了手脚,而是按洋子的指示在门边的墙砖缝里抠出了一根铁丝,想要逃出这里的可不只我一个,早早有人做了准备,只是洋子没有告诉我是谁,也没有告诉这是何时的事情。
要逃跑活命的我也顾不得去细想太多,拿了铁丝就开始撬那铜锁。
撬锁这种事实际并没有电视上演得那么轻松,我费了足足三分钟才将它撬开的,而另一边,洗衣房里的老王完事儿了,他提着裤子出来,发现通往外界的铁门被人打开了。
我将铜锁取下来时,老王将铁门完全打开来,门里的灯光朝我这边洒过来。
“谁在那里?”老王边从腰后抽出警棒边大声质问。
我尽可能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在那灯光洒向铁门前打开它,钻了出去,摸着黑跑进了疯人院后面的林子里-
身后响起了响亮的口哨声,老王的呼叫声紧跟着响起:“快来人啊,有病人逃跑了,快来人啊……”
没有多久,医院那边传来了一阵骚动,我甚至还听到了狗的吠吠声,有两只,它们随着保安和几个工作人员从那道我逃跑的铁门追了出来-
黑暗中,我慌不择路。
我睁大眼睛努力分辨前方的树木暗影,跌跌撞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