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的地方,是楚家祠堂。
每年祭祖的时候她都会来,可如今再次踏入,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祠堂修葺得很大气,红挂布下是按照辈分摆放的灵位,还有各种新鲜果类祭品摆放,香炉里插着香烟头,却没有一丝尘烟灰掉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楚太师手掌交叠,弯腰恭敬道:“后辈楚宗政,同小女楚玹前来探望楚家列祖列先。”
言罢几秒之后他才直起身子,眼神看向楚玹,示意灵位前放置的拜垫,“玹儿,跪上去给我们楚家列祖列宗磕头。”
楚玹点点头,她上前跪在拜垫上,将宝剑放在旁边,毕恭毕敬地进行了三拜九叩。
没有什么比祭拜祖先还要更加严肃的事情了。
虽然她本质上并非这个时代的楚玹,但对楚家祠堂里安放的祖宗灵位也怀着敬重之心,因为是她在这个世界身份的根。
楚太师在楚玹叩首的时候,他往前走到红色案台旁,在灵位下方放置着一个黑色长盒子,他抬手摩擦,眼神浮现复杂万分情绪,最后化为平静。
楚太师抬眸,一一环顾着楚家列祖列先的名字,仔细看的话还能在他平日里满是老狐狸算计的深沉眼底闪烁泪意,语气悠长道:“宗政有罪,没能重掌我们楚家该掌握的位置。我也老了,没有多少年可活。大儿子楚仲战死沙场,已将兵权全收归我们楚家手中。二儿子楚泊虽天生病弱,但继承了楚家一身谋略定天下的本事。幸而有小女楚玹,虽为女子,然是符合重建我楚家的最佳人选。现今后辈楚宗政正式将楚家印章交予小女楚玹,望能以楚家为重,重掌其位。”
他不紧不慢说着,但更像是进行什么仪式,因为语气满是庄重。
楚玹闻言抬头看他,嘁眉道;“爹,您这是何意。”
楚家印章,相当于可以号令楚家所有势力,不从者杀无赦。
“玹儿,爹爹老了,乱世之中,谁主沉浮,都是靠你们兄妹两去闯。”楚太师抱过黑匣子,宽厚的手盖在楚玹头上,在齐国人眼中权倾朝野的太师,此刻也只是一个怀有厚重父爱的简单人。
“我知晓你曾经想随你大哥驰骋沙场的愿望,也知你有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本事,面对这纷扰乱世,有想要做一番事业的野心。但是我不让你去战场,不让你女扮男装进官场,可知道为何。”
楚玹静静望着不知何时已经上了年纪,鬓角花白的父亲,抿了抿嘴唇,道:“时机未到。”
“对。”楚太师赞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