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岁那年,南北成了孤儿。
爸爸妈妈带着姐姐去了山区考察,遇上了山洪暴发,他们抛下她,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
小小的南北跪在灵前,穿着白色的衣服,白嫩的脸上哭得红通通的,憋着气,一下又一下地啜泣着,她的耳畔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姑姑们的争吵。
“我是大姐,南北以后就我负责养了。”
“哟,大姐,你说得好听,谁不知道养南北那丫头就是赚了,那丫头那么小,阿峥的遗产岂不是都落到你口袋里?”
“就是,丫头你养可以,阿峥的遗产我来帮北北看着,等她成年了,再给她。”
“你想得倒美!”
南北紧紧地咬着下唇,泪眼朦胧,委屈地看着爸爸妈妈的照片,她不想跟姑姑生活,姑姑们都不喜欢她,她想爸爸妈妈了。
葬礼的第二天。
关于南北的抚养权争夺战已经白热化了,姑姑们蹲在了南北的面前,很努力地想展现她们的温柔可亲,却因为用力过猛,只看得到满脸的狰狞和虚伪,她们的嗓音如同魔咒,紧紧地纠缠在南北的耳边。
“北,大姑最疼你了,你刚出生,小小的一只……”
“二姑小时候给你买过糖,你记得吧……”
“三姑以前带你去过游乐场……”
南北想狠狠地推开姑姑们,还不等她有所反应,门外就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在外面待客的二姑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喊道:“宋家来人了。”
南家的人都听说过宋家,也都知道宋家的家主和南峥曾是同窗关系,这些年,也多多少少受了宋家不少关照,却从没见过宋家的家主。
南北永远记得那一天。
江南烟雾氤氲,阴云缠绵,冰凉的雨水顺着屋檐滴落,空气里的湿冷似乎能顺着骨头的缝隙钻入,她站在屋檐下,看着朝她走来的二人。
男人穿着黑色羊绒大衣,男孩同样穿着黑色的长大衣。
男人黑眸深邃,轮廓凌厉,在看到南北的时候,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弯下腰,放柔了嗓音:“北北,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宋叔叔,我叫宋言成,这是宋清然,是你的哥哥。”
南北轻轻地咬着下唇,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倒影着男孩的身影。
宋清然黑眸冰凉,神情冷淡疏离,几乎没有半分波动。
南北长得白皙可爱,一双眼眸被泪水浸润,嗓音软濡,怯生生地回答:“记得,宋叔叔好。”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