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快叫医生!听到了没!!"
言喻踉跄着想要站起来,却手脚发软,摔了一次,她又站了起来。
她害怕。她看到那样一滩血,心里的恐惧告诉她,南北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医院里,充斥着苍白和冰冷,言喻背靠着墙壁,垂着头,她的脸色,比墙壁还要白,还要冷。
手术室的灯光一直亮着,医生们争分夺秒地挽救生命。
言喻紧紧地攥着手指,她的指节因为用力,泛起了白色,而她的掌心里,却全都是早已经干涸掉的血迹。
陆衍慢慢地坐在了言喻的身边,他侧眸,看着言喻,半晌,一直沉默着,他不善言辞,在这种时候,能做的。就只是陪伴在她的身边。
言喻的脑子很空,很空,她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指,掌心里都是濡湿的、黏腻的。
手术室的灯光熄灭了,门缓缓地打开,医生率先走了出来,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说道:"大人没事,陷入昏迷了,但是孩子已经没了。"医生似是有些犹豫,"有可能会影响病人以后的生育。"
他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的时候,言喻隐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克制不住地落下了,她抿紧了唇,鼻子一阵阵酸涩涌了上去,眼泪如同落珠,又似是雨雾,迷蒙了她眼前的世界。
她的心脏太疼了,为南北疼的,疼得让她以为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
*
宋清然在南北身边安排了人,但这天南北发现了,她让这些人全部离开了,还特意避开了他安排的人,宋清然在言喻赶到的时候,才收到消息,他立马赶往了医院。
这时候的南北已经抢救完毕,送回了病房,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丝毫的血色,瘦削的手背上插着针管,正在缓慢地输液。
宋清然站在了病房门口。被言喻拦住了,但他的目光里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南北。
宋清然整个人也清瘦得厉害,即便西装革履,也能看出来他的憔悴,唇畔隐隐有胡茬冒出,他绷紧了凉薄的唇线,眉眼阴鸷,黑眸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看到南北虚弱的模样,他瞬间紧紧地攥起了手指,手背上青筋起伏。
言喻冷着一张脸,克制着愤怒:"宋公子,这里不欢迎你。"
宋清然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直直地往前走,想要走到南北身边去,他这样的一个男人,自从幼年之后,就再也没有流过泪了,此时却不禁意红了眼眶,他咬紧牙根,轮廓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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