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花月夜反问道。
“按照天机阁的规矩，你不就是失败了吗？不然大家怎么都知道上官海棠是天机阁的弟子呢？你自己不也是说天机阁只会承认一个弟子吗？”轩辕春江道。
“原来陛下对我这么没有信心。”花月夜笑道。
“有没有信心不重要，我倒是很好奇，你们师门的比赛是什么，你是怎么输的？”轩辕春江现在才发现花月夜并不是无所不能，下棋不行，今天还知道他还曾经输给了他的师弟，她以后要重新审视花月夜了。
“我和海棠的比赛是你？”花月夜道。
“我？”轩辕春江吃惊的看着花月夜，“你说错了什么吧，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之前都不认识你们，你是进宫之后我才认识你的，更是不认得上官海棠？”
花月夜微微一笑，被轩辕春江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逗笑了，“事情是因为你，但是并不需要认识你，陛下没听过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句话？”
“可是这又跟你们的比试有什么关系呢？”轩辕春江不解道，被花月夜给说糊涂了，“难道我们以前见过？”她不记得了？但是像花月夜这般长相的人她一般见了会有印象的，不会想不起来？
“我和师弟的比试就是以天下为局，我们各选择一个明主，谁扶持的明主能当上皇帝，谁就赢了。”花月夜道。
轩辕春江闻言虽是明白了，但是心里却大骇，天机阁这是把天下当赌局，以君王为赌注，天机阁是何等的狂妄傲慢？天下可还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难怪花月夜身上会有目空一切的自信，以及胜券在握的运筹帷幄，不困于事，不惑于心。
“所以你选择的是我？”轩辕春江道，所以花月夜也是因为这个比试才会来到她的身边？难怪他之前说，没想过会在皇宫里久留，也更没有想到会喜欢她？所以她是他的意料之外？
花月夜点点头，“师弟觉得女人当皇帝不是很适合，所以选择了楚平王。”
难怪花月夜之前也常感慨女人不适合当皇帝，怕是也有这层缘由吧？“那你不是很吃亏？”轩辕春江笑道。
“没有亏不亏的，只有能不能做成的事情？但是陛下让我很惊喜。”花月夜笑道。
“那这么说的话，朕当上了皇帝，理应是你赢了，怎么世人都没有说过你的名字？反而都以为上官海棠是天机阁的传人？”轩辕春江不解道。
“是不是天机阁的传人，不是由世人说了算，而且这场比试也还没有结束，师弟还有翻盘的机会。”花月夜道。
轩辕春江自然知道花月夜说的机会，那就是上官海棠劝楚平王造反，难怪上官海棠这么为楚平王奔走，如果是这样，这场战争不是是花月夜与上官海棠之间的比试，那这样对她和楚平王来说？两人算什么？他们轩辕氏两代人之间的斗争不过是别人的一场比试而已？
想到这个，轩辕春江觉得心寒，一将功成万骨枯，天机阁这是把生命看作蝼蚁，可曾考虑，悲悯过天下百姓？
“那这场战争于你们而言不过是比试的形式？”轩辕春江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心里却是既怒又怕。
怒的是天机阁不把人命当回事，因为一场比试就可以挑起一场战争。怕的是天机阁才多少人，调教出来的人竟能把天下搅得动荡不安，天翻地覆，若是想做其他的事情，轩辕春江不敢深想。
花月夜见轩辕春江的神色，微微一笑，“陛下似乎对天机阁充满了防备和抵触？”
“如果天机阁是这样子将百姓苍生当作棋子，那朕作为万民之主，自然不能见有人这么将朕的子民玩弄于股掌之间。”轩辕春江冷然道。
“陛下这么理解不恰当，天机阁自然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我们所做的很多事情还需要依附他人，比如没有陛下，就不会有我的出现，楚平王为什么造反，也并不是因为海棠的几句话，肯定也是为了自己，生在皇族，浸染权贵，见过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之后很少有人再放得下的，我们不过是一个契机。”花月夜微微一笑道。
“难道陛下会因为我不在而不做皇帝吗？楚平王会因为海棠而造反吗？”
轩辕春江被花月夜几句话反问得不知道说什么？不管花月夜会不会出现，父皇将皇位传给她，她就是尽全力也要做好这个位置，花月夜只是让她在皇位的路上走的更为顺畅，逼她更快的适应如何当好皇帝。
她也知道楚平王的造反肯定是早有预谋，只是像花月夜说的那样，需要一个契机。
“可是没有你们在其中的诱导，说不定事情不会这样子。”轩辕春江说道，但是语气比刚刚弱了不少。
“这个不存在诱导行为，只是权利的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为了活下去，自然要拼尽全力，就像楚平王，这次造反，要么成功，要么死亡，只要踏出了这一步，没有任何退路了。”花月夜说道，“就是我们也是一样，没有退路，退一步就是万丈悬崖。”
轩辕春江道理自然是都明白，但是花月夜这样一说，就把所有的过错都甩到他们身上了，“要是没有你们这些所谓聪明的人在其中斡旋，事情也许就没有这么复杂了。”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还都是我们的问题？”花月夜道。
“你觉得呢，难道不是吗？你们这种人太聪明，越聪明就越容易折腾出事情来。”轩辕春江道。
“陛下这种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聪明还会出问题。”花月夜带了一丝苦笑道，“你这种说法，我都不知道聪明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了。”
“智多近妖，有妖就会有异常，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大多数的事情都是你们这种聪明的人搞出来的，正所谓智者狂，痴者醉。”轩辕春江道。
“那照你这么说，帝王就是天底下的万恶之源了？所有的聪明人都不过是帝王手中的一颗棋子，所有人都是在为帝王做事情，就像我现在，也是在为陛下做事情。”花月夜唇角上扬，带着笑意看着轩辕春江。
轩辕春江闻言一愣。
“所以，你的意思是搅浑水的人是我了？”
“在下可没有这么说，是陛下自己说的。”花月夜道。
“你的意思这么明显，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轩辕春江瞪着花月夜，他倒好，居然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身上了，敢情这都是她的错了？
“这件事情没有对错，不过是权利的更迭。就拿这次楚平王的事情来说，有没有天机阁的介入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的野心，楚平王有这份野心，没有人能拦得住。”花月夜道，“就像陛下登基这件事情，我相信没有我的促成，陛下还是会坐上皇位，只是方式不一样，因为陛下自己也很清楚，先帝遗召之后，陛下也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轩辕春江没有说话，花月夜说的不假，确实，为了父皇，为了自己，为了春秀，她无论如何也是要当上皇帝的，因为她也没有退路，退一步是万丈深渊。
“不说这些事情了，你是说你的故事的，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轩辕春江看着花月夜，“你不会是故意转移话题吧？”
“是陛下自己说是我们这种人惹事情，我有必要说明事情的原因。”花月夜道。
“那现在不纠结这个事情了。”轩辕春江继续问道，“上官海棠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现在对上官海棠很好奇，一个能够与花月夜这样抗衡的人，应该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吧？既然是花月夜的师弟，应该是要比花月夜还有年轻，比花月夜年轻，还这么聪明的人，她很想认识认识。
“陛下对他很感兴趣？”花月夜道。
轩辕春江点点头，“朕很好奇，上官海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的对手又是什么样的？能凭一张嘴说服南王与楚平王联姻，此人很不简单，是一个劲敌。”
“是不是劲敌我不知道，但是陛下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就可以了。”花月夜道。
轩辕春江被花月夜说得一愣，“什么承诺？”
“陛下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假装不记得了？”花月夜看着轩辕春江。
轩辕春江思索了一下，才想起花月夜说的承诺指的是什么？不过在不知道花月夜说的这个事情之前，她虽觉得不可能，但是花月夜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知道花月夜的敌人是跟他出自同一个师门之后，她就有些紧张了，半年之内收服楚平王简直是难上加难，“花月夜，那个承诺算了，我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快收服楚平王。”
以花月夜的性格，说出去的话自然不会收回，那么她给他一个台阶下，花月夜这个时候要是后悔了也还有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