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上面,双手交握在身前放在腹部。这些年顺风顺水,一切都朝着预期方向发展,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不安过了。
鹰族偏安一隅,鹰翱狂放耿直,十分容易摆布,贺兰一族耗在内斗上,不值一提,马族更是已经覆灭,就在一片大好的时候,不想自己最倚重的老臣生了异心,处心积虑揽权!王钧甚至要怀疑,多年前观星台的“惑星”一说,是不是有心人一早布的局?如果真是这样,这心机实在太过深沉了!
王钧本人善用阴谋诡计,便看哪个人都可疑,看什么事都像阴谋。而那些明面上的敌人都不足为虑,矬子里面拔将军,剩下来的孟相便成了秀出来的木头。
孟宁带了苏公公没有回相府,径直出了城。城门外的路边一排溜十多辆拉了货的马车已等候多时。孟府的二管家从马车中探出个头观望片刻,随即跳下马车迎上来。“大公子,可否起程?”这是问他,事情有没有办成。
孟宁脸色阴郁,点了点头,回头看向身后的人。二管家随着他的目光,呵呵一笑:“原来是苏公公,真人不露相啊,久仰久仰!”说着还十分恭谨的抱拳行礼,语气说不出的揶揄。很显然他身为孟相身边亲信,知道王钧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苏公公本不想搭理他,想了想自己已是阶下囚,纵使性命无忧,这一路都要被这些人拿捏,只好硬挤出个笑脸:“好说。”
二管家看向孟宁,叹口气道:“相爷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已经命人呈上请病折子,这一趟,不如与马家公子同行,散散心也好。”
孟宁咻的抬头,马骋也去?
孟相要他同行是防止马骋做手脚。而他年纪轻轻向来身强体壮,此时称病,却是做出一个态度给朝臣们看,因为婚事后延,心里不痛快“罢工”了。而他不痛快真正的原因,却是对王钧的失望。这一点,孟相也是明白的。
可是,如果他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有心虚之嫌?
孟宁道:“不了,我相信您和马兄二人便可将此事处理妥当。如果我走了,反倒是让皇上疑心相府。”
二管家点头,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是孟相要他出行亦是为他的安全着想,因为此时的庆城,并不十分安全了。王钧若是被逼到绝境,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二管家出门前,孟相也曾说过,他若是走最好,若执意不走,便随他去。
马骋的声音从另一辆车里飘出啦:“还走不走,又不是送别情郎,这么依依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