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如同袁世凯这样的公众人物,能一点信用不讲吗?一个如此重大而又相左的政治取向,可以说变就变吗?马上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谈何容易?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摆到了这里,不是他袁世凯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不是他愿意怎么做就能怎么做,而是不这样做不行了。无论多难,必须要做的事总得去做;所谓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还好,袁世凯已经提前做了渗透,让梁士诒布置驻俄公使陆徵详等人,电请清廷退位。
驻俄国大臣陆征祥已电请外务部代奏:“今既政变纷乘,人怀民主,似不如追踪太王,明诏父老,则先圣后圣德一道揆,既不以一人位号,涂炭海内生灵,仁人之报,利亦必溥。”驻荷兰国大臣刘镜人,也发来内容相近的电报。
这些奏折,袁世凯已经转交上去了,不至于清廷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朝廷肯定会提出,不是开国民会议决定吗?还没开会,没做出决定,怎么就要求退位呢?这也是很难解释的,幸亏有革命党人这阵子来势汹汹的攻势做为说词。
一九一二年一月十六日。袁世凯与内阁大臣联衔上折密奏《内阁请速定大计折》,其主旨就是请清帝禅让,等于正式对清帝提出退位的要求。
折称:“窃自武昌乱起,旬月之间,民军响应,几遍全国,惟直隶、河南,未经离叛,然而人心动摇,异于恒有。臣世凯奉命督师,蒙资政院投票选举,得以多数,依例设立内阁,组织虽未完善,两月以来,将士用命,业已克复汉口、汉阳,收回山东、山西”。
|“然而战地范围,过为广阔,几于饷无可筹,兵不敷遣,度支艰难,计无所出,筹款之法,罗掘俱穷,大局岌岌,危逼已极,朝廷念国步之艰虞,慨生民之涂炭,是以停战媾和,特简唐绍仪、杨士琦等前往沪上,为民请命,此万不得已之苦衷,亦从来未有之创举也”。
“屡接该大臣等来电称民军之意,万众一心,坚持共和,别无可议”等语。
“环球各国,不外君主、民主两端。民主如尧舜禅让,乃察民心之所归,迥非历代亡国之可比。我朝继继承承,尊重帝系。然师法孔孟,以为百王之则,是民重君轻,圣贤业垂法守。且民军亦不欲以改民主,末减皇室之尊崇。况东西友邦因此战祸,其贸易之损失,已非浅鲜,而尚从事调停者,以我只政治之改革而已。
“若其久事争持,则难免不无干涉,而民军亦必因此对于朝廷感情益恶。读法兰西革命之史,如能早顺舆情,何至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