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日记中,谈及社团活动的占到半数。对于胡适的这份热情,杨千里是极力保护的。胡适在日记中写道:“今日集益会开第五次常会,特请杨千里师、郁耀卿师演说……杨师演说‘一会之成立与否,在众会员程度之高下,不仅在一二职员’,以譬之一室之成于众,明晰之至”。杨千里不仅引导学生从课内走向课外,还鼓励学生从校内走向校外。一次,宝山县学堂开春季游艺会,杨千里有观览券,说“将来必有游艺之举,不可不借镜他校”,便让学生推举代表前往。胡适与一名同学被推选,杨千里还为胡适写了介绍信,“承招待员沈商善先生招待周至,午时留膳,归则代为雇车,情极可感也”。
10余年后,已是声名显赫的胡适撰文指出:“我们希望学生从今以后要注意课堂里,操场上,课余时间里的学生生活。只有这种学生活动是能持久又最有功效的学生运动。”可见,学生活动对于胡适来说,是一笔丰厚的人生奖励,故萦绕于心,也感念于心。
时隔29年之后,胡适仍念念不忘这位恩师,并执师礼甚恭,1934年2月3日日记中有云:“四点到杨亮功家,见着监察院的杨千里先生,……千里先生带他的小儿子杨彦歧来,要他拜我为师。千里先生是我师,他的儿子即是我的师弟,我如何敢当?”
在澄衷学堂,英文、算学程度过低的都不能进入高班。胡适就是因英文、算学不佳而被编入第五班(东三斋)。
为了突破英文、算学两门功课的学习障碍,胡适焚膏继晷,全力以赴。
那时胡适因学校宿舍已满,与同学、老师合住在蒙学堂东面的怀德堂。宿舍条件简陋,没有书桌。胡适常常在宿舍熄灯之后,设法在蚊帐外面的床架上竖起蜡烛,借着朦胧的烛光,伏在被窝里,仰起头来,把石板放在枕头上做算术题。他自我加压,勤习功课,就连放寒暑假也不例外。
为了攻克代数难关,他特意买了一部丁福保先生编的代数书,利用一个暑假把初等代数自习完毕。他回忆说:“我这时侯对于算学最感觉兴趣,常常在宿舍息灯之后起来演习算学问题。”
好风凭借力,扬帆正当时。所幸的是胡适在代数和英文等学科,也同样遇到了良师。他的算学教员郁耀卿不仅在课堂教学中精心施教,循循善诱,还组织学生参与课外社团活动。他的英文教员张境人先生、陈诗豪先生,都是能说会写,讲解细致。他们都是从圣约翰大学出来的,从教会学堂带来了严格的语言训练,使他们成为最好的中学英文教员。
他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