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醉醺醺的说了一句,可当包成纲扔过去一坛新酒时,无名似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手轻轻一挥接住酒坛子,大口大口的酣饮了起来,直到喂饱肚中的酒虫子,无名又说:“请回吧。”
两句话只多了一个“请”字,包成纲并无惊讶的表情,只是回头看了看涯际、歪脖子树边突兀的土包,土包之上插着一块墓碑。墓碑之上凿着五个大字。
“你就是无名吧。”包成纲找了枯木的另一端坐了下来,“既然你跟他有深仇大恨,为何还宁愿当他的守墓人呢。”
“谁跟你说我和他有仇?”
“不是吗,那你还连包丁也不放过。”
“噢?看来你知道事实的全部真相?”
“并不太知”
“那你又怎么断定我和他有仇,又不放过包丁呢?”
“怨恨是遮掩不住的,你脸上写了这两个字,心底烙了这两个字!”
当包成纲狠狠的说出一句话时,无名突然起身,将酒坛子一摔,回应道:“是,我恨,恨他为什么每次都手下留情,又恨我自己竟然承受不了他半招,你可知道,身为剑客最重要的是什么?掌中的剑、酒、性命……通通都不是,是尊严!就算死也得死在别人的剑下,又或者哪怕他拔出他的剑,而我……”
说着,冷酷无情的无名忽然像是情绪失控了一般,跪倒在地,手抓住自己的胸口,月光之下,可以看到他胸口处有一个十字伤疤,他很想哭很痛苦,那一点点旧伤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离心脏最近部位,而真正痛苦的是失去尊严,一个剑客的尊严。
“一次二次,他究竟为何,我究竟为何?”
“他为何不杀你,你为何杀不了他?”
明明是无名自己抛出来的问题,包成纲又甩回给他,而现在他却毫不客气的回答道:“为了绝世第一,我这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这双眼因成名而瞎,只差一步,只差一颗人头!”
承受第一次伤疤时,李乘风的剑并没有刺穿无名的心脏,第二次依然如此,横竖不同的伤疤,相同之处是千乘浪都没有拔出自己的剑,而造成伤疤的武器竟然是无名自己的,两次手下留情,虽然无名没死,而后十七年来,他在关外苟活了整整十七年。
“剑是无情的,人不一样。”
“剑是人的剑,人必须用剑,有什么不一样?”
“用剑之人不一样。”包成纲说出这话时,无名沉默了,他自己一心想有自己的名字,每一笔每一画都是血淋淋的,都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