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了理由去求助左柸。
竺衣提着新买的儒衫跑去找他,她兴奋得头脑发热,一心想着向他宣示自己已是个大人。
左柸在书厢看书,听闻她所求之事,想也没想,直接以不合规矩推脱。门外欢喜等待的竺衣不接受这个闭门羹,头一次耍赖,说自己没有双亲,没人赐字实在太可怜,非要得到一个中意的字不可。
她在门外苦守了许久。他那时大抵清楚她的情况,看她站在那里因为被拒,正嘟着嘴闷闷不乐,出于同情,他终于喊人拿了笔墨。
竺衣左颊的泪窝瞬间笑了出来。
她冲进书厢,左柸方拿起笔,抬首看了她一眼,笑了下,帮她取字。她凑上前去,看素手执笔落墨:
“暮春青杏等花展,妙龄亲启人初现”
竺衣抬头看他,有些尴尬,她说:“亭屿,我就要个字,这也太多了。还有啊,现在才入冬,怎么就暮春了呢?”
左柸有些无言地又看了她一眼:“左某不是在应时作诗,竺姑娘从这二行诗里选取两字来看。”
竺衣拧着眉又去读诗,末了,试探地说:“春花。”她去看左柸,左柸先前的微笑有些异样,于是她又认真研究,最后认命地道:“那要不就杏花吧,竺杏花,也挺好听。”
执笔的男人笑意中含了一丝怜悯,复垂眸,写下“青初”二字送与她。“竺姑娘读得懂吗?”他问。
竺衣拿起纸张来念,念了又念,说:“你夸我‘妙龄’,我看得懂。”
左柸点点头,几分温和:“左某希望,竺姑娘大好的人生才真正起笔。愿你一生无忧,岁月烂漫。”
她因他的祝愿、他的赐字开心极了,人有些飘飘然:“亭屿,你看我都叫你的字,那你现在也叫我的字嘛。”
左柸拾起了自己的书:“竺姑娘请回吧。”
“就一声,就一声‘青初’……”她央求。
他支颐翻书,抬眼时星眸微冷,片刻起唇:“竺姑娘。”
察觉到他的疏离,竺衣笑得弯弯的杏眼刹那黯淡许多。看人眼色退了出去,她自己默念了几遍“竺青初”。
竺衣是真的喜爱这个名字,尽管此后没有被人叫过。
自从宋冬晨来了遥案庄,左柸鲜少再外出巡访。在竺衣看来,就好像他在守着宋冬晨一般。
她育蛊一事也正式赶上日程,天天低头去研究蛊。左柸作为蛊的控主,免不了要经常过问,竺衣便三天两头跑去找他。
由此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