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赶来,多半是跋山涉水,也是辛苦。左柸派人将他在千城内空置的瑾园打扫出来,安排了风尘仆仆的访客在那里休憩。
人家大老远过来,一心要送礼,顺道引荐自己的小女。礼物断不能收,左柸最初一一回绝,后面乏了,便没了多少性子,自己进了书房看书,余下琐事全交由路老管家处理。
那些天真是令竺衣大开眼界:各家小姐,环肥燕瘦,娉婷袅娜,姿妍俏丽,香风阵阵……全部被拒之门外。
大年初一至初四,庄中接连摆宴,不迎客,庄中人自己把酒言欢。左柸一年四季外出远多过在庄中,过年时虽是留在庄中的,也鲜少露面。
寻风苑几个也不去凑那份热闹,竺衣难得有自知之明:不受待见的自己,去了会遭白眼。她专程去给左邀拜了年,除了把左邀哄得喝高了之外,根本没有见到左柸的面。
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夜,千城最主要的几条街巷举行猜灯谜。那晚整个城灯火通明,花灯绵延数里,行人把大街小巷围得水泄不通。竺衣看着令人头大的灯谜,心酸的一个都猜不出。
初临恨铁不成钢地直揪她的小辫子,“你给我猜出来一个也行啊!”竺衣气得回怼:“有本事你猜啊?”
二人文学造诣半斤八两,果真初临乖乖闭了嘴。
文希说:“如果庄主在就好了,这些没一个能难到他的。”竺衣咂舌:“真的?”文希点头:“当然,九年前庄主才十一岁,将一条巷子的灯谜都猜出来了呢。”
初临鄙夷地吹了吹斜刘海:“老天啊,这人是有多闲。”
竺衣狠狠捅了他一胳膊肘。
几人随着人流往前挤,身后几排花灯突然“砰”地爆破,炸出呛鼻的烟火。初临下意识地把竺衣按在胸前,仇水护住了文希。
竺衣被爆炸的花灯吓到咬了舌。
烟雾弥漫,久久散不去。还没移动半步,前方传来一阵惊呼,竺衣踮起脚尖就去看,初临敲了她一把,让她老实点。
初临力气大又不会控制,跟着人挤的时候,双手只管抱住竺衣的头,她身子被人挤得根本没法跟上头往前行的步调。
竺衣疼得大叫:“哥哥!哥哥!头要扭断了!你撒开我,我自己走!”初临一副爱她护她的口吻:“不怕,跟着哥哥,丢不了你。”
竺衣哀嚎:“真要断了!”
初临根本照顾不到,依旧抱住她的头直往前拽。
前方有人倒下来,一个倒,一片跟着倒,很快相继扑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