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动不得。”蛊药清苦,他喝着如没事人一般。
“我不想问你为何做这些,我也不会为了跟你过不去而拒绝出寨,你更别妄想我会因此对你有所改观。”仇水站得笔直,他看着那杯中的蝉汰蛊药,语气里的不满尤其明显:“你做的这一切,在我们看来没有意义。纵然是现在断她蛊,喝着提神的蛊药陪她熬过夜间,也都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么?”左柸放下茶盏,烛火下唇角掠起一抹凉笑:“左某迷失意义,一年有余。今拾之,又岂是仇公子说没有便没有的?”
仇水面上愠色渐起:“你来西离是因为知道她活着?”
“否,我来西离是为祭奠她。进古寨才是因为知道了她还活着。”
“你觉得对不起她?”
“是,是欠她,”星眸中映着闪烁的烛火,“也是欠我自己,更是欠了我们。“
仇水听他这样说,呵呵冷笑,语气不屑:“你可怜她现在的处境,想做世人口中的好先生,自以为是地弥补她。那你可知道她是怎么想你的?你又如何说得起‘我们’二字?”
“我尚且不知她如何想我,”左柸坦然以对:“但左某不会听取仇公子口中的描述。她如何看我,我自行感知,不必他人揣测。”
他想过,或许她心死时只求着一别两宽,借一场大火与他假象“阴阳相隔”,使他无法追究什么。但他终是情念意动。他在梦中一遍遍看着廊下模糊的身影,唤之不应,求而不得,只待复明时迫切地想要看看她,哪怕只是冰冷的墓碑而已。
仇水顿了顿,道:“如果你早些时间能这样看重她,何至于此!”他狠狠吐出一口气:“你不如直接说个明白,做这些表面功夫图什么,图你乐善好施的好名声?还是图自己心安理得。”
左柸知道仇水总要万般提防他的,虽无奈,却也无可非议。低声笑开,星眸潋滟,他道:“图她余生,图我余生,图情谊圆满。”他如此说。
竺衣的房子与左柸的挨着,固然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但依稀间听得出二人谈话并不心平气和。竺衣晕晕乎乎躺着,任坟山为她换针。坟山知道她没睡着,好奇的发问:“这两个年轻人有这么深的渊源?”
竺衣没搭理他。
邻屋的二人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仇水走至门口时,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不知归期。”左柸和气回道。
仇水握了握拳头,未再多言,转身离开。
竺衣看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