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着凉她没放心上,于此刻终于加重。
阿娘让仇水煮药,左柸第一时间听闻她病倒,以不染阿娘为由,将她接回自己房中,请坟山过来诊治。坟山在一旁捣药研粉,那铜钱随着他的动作不住地砸在后脑勺。竺衣浑浑噩噩中看到,还能笑出来。
因竺衣已有食不下咽症状,为她祛风散寒的同时,还要给她开药治她虚寒呕哕。那坟山口中嘀嘀咕咕:“半两细辛去叶,抓二钱丁香研而为末,配柿蒂汤送服一钱,如此,治她饮食不下。”竺衣仔细聆听,他又嘀咕:“抓出老夫子中原取来的鬼督邮为她杀百精蛊毒,好祛风化湿……”
左柸看竺衣好似感兴趣,为她换过额上的湿帕,温声道:“觉得有趣,等你好起来跟着叔父学。”
竺衣咳嗽两声,一张小脸烧得通红,闷声说:“我西离育蛊小能手岂能输了他中医。”
坟山听言,转头咋呼:“怎的?现如今老夫可正是在用你看不入眼的中药材为你祛病痛,你还瞧不上眼?”
竺衣一哼,哑着嗓子驳他:“你方才说什么‘鬼督邮’‘杀百精蛊毒’我可都听着了。那不是专门跟我药蛊对着干吗?我说您先前为何对药蛊如此执着,原来是要借去研究与之相克的药材去了。”
坟山知晓她这是玩笑话,故意装作计较的小气模样:“有本事你现在就喝你的蛊药去……”
“叔父!”左柸打断他,“她还在病中,您勿与她相争,烦请尽力治她。”
坟山贼眉鼠眼看了看两个年轻人,笑得一脸了然。
他觉得,左邀那老匹夫是该为独子不娶之事放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