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启二十五年十二月,从北地回千城已有月余。
自宋西原被接进遥案庄,竺衣几乎日日赶着往返四十里地前去遥案庄。守门的小厮不甚乐意放她进庄,竺衣要挟于人,直言她不进庄便不为庄主植蛊,那小厮担不起耽搁大事之责,面目不善地放她进去。
天气转寒,她过温烟居找左柸,左柸无事不见她,她只得跑去陪左邀喝茶。
左邀见她穿的单薄,心疼地喊路管家派人去城里为竺衣量身做衣。竺衣心不在焉,因终日不见左柸身影,郁闷地喝茶,道:“左伯伯您不用为我操心衣物的事,我会卖蛊换银两,冷了自然记得添置衣物。”
左邀想伸手捏捏这小人的脸颊,想了想不合规矩,遂作罢,只夸她乖。
竺衣旁击侧敲,问出宋西原住在遥案庄南端的皎月斋。虽然记起左柸曾写过温烟居与皎月斋的上下对文,心中吃味,但又一想,他们二人并未住在一起,当下又释然了。
左邀知道这小姑娘对自己的独子一往情深,瞧着她纠结的眉宇,他开口安慰:“丫头你放心,有老夫在,定会让那不孝子给你留个位置。”
竺衣闻言大喜:“您也觉得我可以给他做小是吗?”
左邀眉毛抖了抖:“做小……”这话说的……瞪她一眼,“你就不能有点志气,做大?咱也不差什么。”
竺衣大受鼓舞,一扫连日来的阴霾:“左伯伯,您能瞧得上我真是我的福气。我陪您喝酒!”
左邀极高兴,竺衣为他斟满,他一口饮尽,咂咂嘴,借着酒味的醇劲叹道:“丫头长得娇美,性格明朗,与老夫相谈甚欢,关键是咱读书不多,不端架子,老夫就瞧得很顺眼。你自信些,努努力,改日就成了他的妻!”
竺衣一口烈酒下肚,喉头一酸,哽咽着说:“左伯伯,还是您待我好!我原以为您会嫌弃我无家室的……”她感动地又为左邀斟酒,“您放心,若我能嫁进来,我一定好生伺候亭屿。我一定孝顺您!”
左邀连连道好。过后,终于又喝大了。
路麦向左柸反应西离女总是害老庄主喝高,左柸在她又一次进庄时见了她。
竺衣拘谨,她跑得这样勤快,才见得这一面。
听说她近些时日来遥案庄频繁得像执勤一样,他头疼地看着这个矮个头的人,劝她不必如此。
竺衣在回千城的路上已为宋西原查过蛊,不知道是她当时知蛊太少,还是西离密蛊与南蛮毒蛊相克,她竟查不出。
左柸带宋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