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人,在注定万人敬仰的人面前有多轻薄。
夜间凉意浓,二人心更凉。
第三日钰王准时到访。竺衣行大礼,心中恍惚紧张着。慕沉昜问她考虑的如何,竺衣说她选择第三条路:既不为钰王育蛊,也不盗取血心蛊。
竺衣告知慕沉昜,被抽出药性的血心蛊进入体内后即为一只废蛊,因此她打算植蛊时将血心蛊药性抽出,面上依旧正经植之,以此蒙惑左柸。
慕沉昜不信她,问如何保证她动手脚,竺衣笑道:“民女是植蛊人,如何变活蛊为死蛊,我再熟悉不过。”看慕沉昜寒意袭人的面色,她接着道:“钰王可派身边人监视民女。民女开口令柸先生带宋西原来瑾园,您可提前部署耳目,如何?”
慕沉昜双眸深邃,如不见底的黑潭令人虚寒,他道:“可。”
竺衣这便麻烦一个小厮进庄传话去了。
在那小厮到来之前,已有暗守瑾园的暗影将钰王和竺衣二人的对话如数向左柸转达。欢七听后气得跳脚,和路麦二人满口嚷着西离女狡诈无信。左柸看他二人如此激愤,淡定地道:“放心,竺姑娘不是那样的人,我信她。她对钰王如此说,不过是为了移花接木。”
师乔看着主子如此信任竺衣,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祈祷:竺姑娘可千万别辜负了庄主的一番信任……
带宋西原去瑾园的那天,竺衣看宋西原气色红润,正是植蛊的好时机。她将银针、碗碟、刀具备全,看了眼左柸,左柸命胥桉郢拿过装有血心蛊的药罐,含笑示意她开始。
遣散不相干的人员,房中除了当事三人,仅留了打下手的文希和另一个小丫鬟。
宋西原轻解衣物躺在床上,竺衣烘烤刀片的功夫,看着女子莹白娇嫩的肌肤,无不艳羡地道:“宋姐姐真的好福气。此后便可以专心与亭屿长相厮守了。”
宋西原笑容清明又安心,回她:“听说这蛊诱人心智,但我愿意,我不想自己的情思再摇曳不定下去了。”
竺衣点点头,没出声。
打开药罐,灌中被血滋养的小蛊虫一动不动,竺衣夹出来放在碗碟中端看半天,对左柸道:“你的血应该没有问题,但它的成色不大好,看着活性不足。”
左柸细致入微地注意着她的动作:“可会影响效果?”
“应该没有大的影响。”竺衣抬头,极为认真地道。她去看他,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却叫人莫名感受到了怒意。
“那么有劳竺姑娘,动手吧。”左柸被她的眼神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