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
也不至于他如今这般“小气”。
无法,她只有打起精神亲自去集市卖了两天蛊。好在她熟客多,倒也多进了点银子。
路麦和欢七贪玩,去城里喝酒的当儿,碰到了多日未见的竺衣。
他们自然知晓竺衣的遭遇,好在左柸一直明令禁止这两人去瑾园,不至于对竺衣造成再一次的伤害。
欢七别扭地向竺衣打了招呼,竺衣回礼的点了点头。
想起先前在庄里闹得不可开交的宋冬晨,路麦来了句,“疯了一个,污了一个,还指望庄主能看上么?”
欢七忙得去捂路麦的嘴,已于事无补。竺衣手中的钱袋突然掉在地上,铜钱、碎银嘣落,她睁着黑亮的杏眼去看路麦,嘴唇颤抖,半天没有声音。
路麦被她瞧得发毛,同时也后悔了方才出口的话,欢七又急忙碰了碰他,他想改口,结果只叫了句“西离女”,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竺衣红了眼,又点点头,蹲下身子捡散落的钱币。还没捡完,手越发抖得不行,她干脆不要了。见她转身如逃荒般走了,欢七赶紧把余下的捡干净追上去。竺衣不敢看他,胡乱抓过就走。
身后的人是继续鄙夷或是真心懊悔,她没有胆量猜测。
万幸当天的竺衣没有崩溃,靠一遍遍压抑着自己,竟也生生忍住了最难熬的时段。
其后,文希渐渐地能直接出现在她面前了。她偶尔还能主动同文希说说话。文希抓紧时机开导鼓励她。
竺衣会笑着听,试图搜寻那些话中有哪一句可以真正愈合心里溃烂的角落。
十二月已经过了些时日,夏丛的呼吸微乎其微,在她床边放再多的暖炉都没用了。竺衣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托仇水买了两只坛子,商量如何离开的事。
两人私下收拾了些厚衣物和不多的银两,以及初临的骨灰坛。当仇水将马车联络好,竺衣挑着日子做打算。
这日夜间,她趴在夏丛床边说着话,东拉西扯地说了半天废话。床上的人忽然留下两行泪来,絮絮叨叨的人惊喜地以为她要转醒,等了许久,却发觉她渐渐没了呼吸。
许久以来的期盼落空,竺衣竟然静静地看着夏丛,没有任何声张。
半响,她抓过夏丛的手握了又握,这就放弃了。
她灭了房中的一切热源,将夏丛的尸身暂时保留。
次日,文希照常来照顾病人,竺衣佯装噩梦初醒,哭着要她请左柸过来。文希见她终于主动找庄主,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