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姝把一大摞宣纸一张张全都翻看一遍。有的宣纸被揉过很皱,有的宣纸很破但已经粘好了,可是,每一张纸上都写着同样的字——南宫铭
她每日都会练习写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写丑了,不高兴了,就揉成一团或撕成碎片,又怕南宫铭看见会笑话她,所以每次写完都让芙儿扔掉,‘毁尸灭迹’!
如今却一张张整整齐齐的放置在他的案头,他每日都要看一遍么?每一张他都写上了日期和批注:“今日写的很差,幸好本王不嫌弃你。”“还是一样的丑,本王将就看吧。”“丑到撕纸,就不能认真点吗?本王可是粘了三个时辰的。”
一张张批注,沐姝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他竟在背后做了这些在别人看来无聊之极的东西,连她撕碎的纸屑的一片一片重新粘合起来,可他从未提及,他只是默默地,默默地收集她的痕迹。
沐姝似乎可以想象到,多少个夜深人静之时,孤灯寒照雨。他一人坐在书案前,将她揉乱的纸展开铺平,将破烂的纸皮粘好时的欢愉。原来,他是这样的摄政王!
沐姝鼻头一酸,双手捂住嘴,不敢呼吸,因为呼吸是痛。纵使他万般深情,她却没有勇气回应他。满满的负罪感让她喘不过气,“南宫铭,对不起,血仇未报,安安无踪,我实在无法安心待在你身边。倘若报仇之后,我还活着,一定回来还债!”
纵使情深,奈何缘浅。
沐姝执笔弄墨,白纸黑字,清晰可见。“心非石木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沐姝并非铁石心肠,又怎么抵挡得住南宫铭一波接一波的柔情攻势。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沐姝将纸扔进火盆,似乎如此就能烧尽他们的点点滴滴,烧断她的念想。沐姝起身一不小心撞到案头,藏在案下的书撞落在地,蓝皮封面上写着《巫阁史》三个字。
沐姝小心翼翼翻开,前几页写的都是巫阁前史,后面记的就是沐世杰的生平所为,记得十分详细,连他的吃食爱好、制毒成就都有记载。“南宫铭查巫阁做什么?”这本书可比沐姝之前看《巫阁简史》可详细多了,她得赶紧看完,记个大致。
沐姝并未告诉南宫铭她与巫阁是何关系,有何仇,她说的只是一个假身份。“他在查我?”世上就两个人知晓她的存在,南宫铭就算是掘地三尺也难以知晓她是沐世杰的私生女。
“陈家村密案:凤元年,沐世杰劫走一神秘孕妇,不知所踪。”沐姝看到这里更加疑惑了,沐世杰绑架一个孕妇做什么?“凤元年……不就是十六年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