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血债血偿?”黑袍人声音疯狂,脚步却一丝不快,好像是专门为了等什么,“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血债血偿!”黑袍人的声音撕裂起来,像是垂死挣扎之人的声音扭曲而干涩尖锐,伴随着的,还有肉眼可见的愤怒与痛苦!
那血阵的阵纹随着黑袍人嘶吼,竟亮起了几分,狂风更劲,带起街上许多没有收拢回屋的东西,漫天都是;黑鸦更乱,于空中错乱飞舞,映着血色的光,似腐尸上的苍蝇般令人作呕。
阴暗角落,土豆筐下,少年抱着头大喘粗气,血腥味激得他呕吐不止,猩红的光映在他面前的地上,有道黑暗的线将之挡在外面。
成群的乌鸦,在空中“嘎嘎”聒噪,引得少年的眼微微泛红,只可惜身处黑暗,难以看清。
“闻见了吗?这血腥气啊,这是你终该面临的东西,你该追求它!”九幽之下的冥寒中,有声音传来,冷漠、平静、却声声入心。
“闭嘴!”张天生在心中叫道,“我马上就会抹杀你,又怎会听你一声话语?!”
“呵,抹杀我?”那声音冰冷地笑道,“你凭什么?”
张天生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凭什么,从许多方面来说,这道魔气都比自己强出无数倍。
“杀死我,你也会一同死去!”冰冷的声音说完,觉得有些不对,又改口道,“不,应该说,要想杀死我,你只能杀死你自己!”
“住口......”张天生呼吸急促,胃口翻腾,他再不能吐出什么东西,却仍觉恶心,狂风卷走了绝大多数的血腥气,连本该盖在他身上的编织筐都被风掀了去。
“都行。”心底的声音又说,“不过这些姑娘们可都要死了,不仅如此,方圆几十里的人都要死,你跑不跑?”
“往哪里跑?”
“都一样,反正你应该马上就能杀死我。”
“什么?”
“你跑不出去的,必死无疑。”声音很平静,有一种奇怪视死如归的感觉。
张天生没了动作,连恶心都不会了,他突然觉得恐惧。
经历过许多事情,他不得不去相信自己身体里的魔尊所说的话,他从来没有说过空话,说会发生什么,就一定会发生什么。或许从一开始,相信他就是自己身体的一种本能,现在,他说自己要死了。
“害怕了?”魔尊问道。
“怕什么?”张天生心脏狂颤,却想着违心的事。
“不必怕的,我足以庇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