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绝对不会无聊的。
尘映塞给她一个干馒头:“这是你的早饭,吃完赶紧干活儿,乖乖把这些木头都劈完。”
程未晞啼笑皆非。
这设定不大对啊!就算献祭新娘不值钱,没地位,也还可以当个侍女,没必要这么苛待人吧?怕是早晨那一拳让这太祖奶奶记仇了。
她望着脚边的木头堆,难不成这一世的真实死法其实是劈木头累死?
手中的干馒头不知放了多久,都能当暗器了。
皲裂的馒头皮上布着几个可疑的绿点儿,飞起的边缘已经干硬得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刺痛着她的手指。这吃着不会拉肚子吗?
她将视线投向院中的小木屋。根据方才尘映的话,这木屋应是芸娘常住的地方。
这些家禽、菜蔬,应该也都是她打理照料的,简朴中透着处处精心,清贫中透着认真过日子的琐碎,想来是芸娘多年的心血。
按常理推断,如此热爱生活的芸娘定会储备粮食,也就是说,那间小木屋内或许还有其他食物。
可她想了想,终是没进入那木屋。
如此努力认真生活的芸娘,昨夜却是那般欣然赴死。若非看破世事、看淡生死,光是这院中生命、园中菜蔬,便足以让她割舍不下。
可见,生前身后事,芸娘皆已放下,了无牵挂。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程未晞却因着这份通透和洒脱,对芸娘生出几分尊敬来。
死者为大,对其生前的住处也应存上几日的敬畏。
用力掰开馒头,当中的部分还没变质,她把能吃的部分细细抠下来,放入口中嚼了几下,不想味道竟不错,自有一股麦香,越嚼越甜。
探头去看园子里的菜蔬,都还是稀疏幼苗的状态,唯有小葱苗茂盛得很,仿佛长起来之后,还没来得及间苗。
程未晞从中拔出一些粗壮的,用井水洗净,就着馒头一起吃,倒也凑成一顿不错的早餐。
脚边几只雏鸡雏鸭唧唧地叫着,并不怕人,间或有几只悠闲地溜达到木屋旁边,顺着破旧门板的下缘,一缩头,就钻进木屋里,走进走出的,如入无人之境。
它们尚不知自己的主人已经离世,也不会为将来的生活惆怅担忧。
程未晞将馒头不能吃的部分掰碎,洒在地上,幼嫩的小生命们便开开心心地吃起来。
她叹了一句:“幸亏我来了,尘映太祖奶奶可不像会照料你们的样儿,若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