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期望点亮。
程未晞立时就明白了。在这里,江怀殷谁也不认识,什么也不记得,就她勉强算个熟人,难免会生出一丁点依赖来。
他不想被丢下,所以掰扯着算不算报恩,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程未晞有些左右为难。带着他吧,罩不住,不带着吧,又怕伤了他的玻璃心。
她故作轻松:“怎么?真想对我以身相许啊?”
江怀殷眼巴巴地看着她,似乎正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眉宇间有些纠结。
程未晞做了个鬼脸:你自己纠结吧!可别难为我。
转身,将手中脏掉的纱布团成一团,放在桌案上,又用水清洗双手和剪刀,动作缓慢,拖延时间。
待手头本就没多少的活儿都干完了,嘴里才随意扯着:“你能看到小路,又认识尊柏,你还知道些什么?”
身后没有人回答。程未晞望过去,发现江怀殷已经睡着了。
上身倚着床榻,半低着头,秀气精致的脸庞一半在烛火的橙色光亮里,一半隐在黑暗中,越发显得轮廓分明。
乱七八糟的刘海儿遮住了微蹙的眉眼,像是忍着疼,又或是梦里还在纠结她的提议,有股孩子气。
程未晞扯过被子给他盖上,熄了烛火,独自往同尘斋走。
这一路上也没有人,只有月光明晃晃地照着她,让她的心也有些空落落的。
没有玉牌根本无法通过知返林,可即便有了玉牌,她也心知肚明,自己无法离开那座人间小镇。
难不成她真要在这里坐以待毙?闷闷地回到同尘斋,和衣躺在床榻上。
虽然眼下烦心事比较多,可她素来有一项好处,就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耽误吃和睡。
伴着乱七八糟的念头,程未晞扯过被子一裹,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日起得有些晚,尘映送来早餐时,她还睡得天昏地暗。
尘映似乎还有些记仇,满脸严肃,不客气地扯开她的被子,数落道:“大好的时光睡懒觉!不嫌害臊!”
程未晞睁开眼睛,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耳朵却是分辨出了尘映的怨气,嘟囔一句:“我在这里又无事可做,不睡觉干嘛?起来惹你这个太祖奶奶嫌吗?”
尘映哼了一声:“是哦,那你别起了,我也省得给你弄吃的,大好的时间,我还要去造反呢!”
听了这话,程未晞略微心虚。
昨天光顾着吵架,戳了人家的痛处,还是几千年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