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浅被那寒意刺伤了眼,仿佛五脏六腑都冻结了。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胸前的疤痕。
上一次,他这样看她时,还是个莽撞、张扬的少年,因震惊而愤怒,使出全力捅了她一剑。
这一次,他已是老练威严的帝君,不知还会不会祭出兵器,不由分说地取她性命。
她连忙补充几句:“攒魂骨被我封印在玄圃,我并未取出,可这攒魂骨却出现在我身边。”
白刑止眉头挑起。
陆轻染冷哼:“不是你取的,也必然是你的追随者取的,有什么分别?”
程清浅微微蹙眉,素来柔弱的脸庞有些无措。
白刑止抬眼望向虚空一点,像是在细细思索着什么。
江怀殷上前一步:“程未晞如今只恢复了七层精气,你是否有办法帮她?”
程清浅侧头看向说话的男子,微微讶异。这人怎的如此眼熟?
他的声音亦是耳熟,仿佛上一次她救治白刑止时,便是这个声音呵斥她滚回攒魂骨。
这人是谁?为何如此紧张姐姐?
江怀殷见她不说话,眸中涌起一股戾气。可这毕竟是程未晞的身体。那股戾气又化去。
他拧着眉,不知该如何威胁程清浅,自己周身更没有什么值得交换的物事,思量片刻:“你若帮她,我便欠你个人情!”
陆轻染呵斥:“胡闹,难不成你要助纣为虐?你这狐妖根本不知道内情,别跟着添乱!”
江怀殷冷声道:“你们不在乎她的身体,也做了紧要关头牺牲她的打算。她愿意自杀,你们毫不阻拦就欣然接受,却任由她的身体虚弱下去。既如此,你们的内情于我何干?于程未晞何干?”
陆轻染几步上前,恨不得揍江怀殷一拳:“就算她能恢复程未晞的精气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被她吸取?饮鸩止渴,有何意义?
“方才程清浅说了,短期之内不会取而代之。身体健康的活着,不受疾病痛苦的折磨,怎会没有意义!”
陆轻染眉头竖起:“她说的,你也敢信?”
江怀殷抬起下颌:“若不信,你们在这里说那么多废话,又是何故?”
陆轻染哑然。
江怀殷推开陆轻染,直视程清浅:“药方不同于其他,青吾长老便能勘验,你若说,便说真话。”
程清浅在两人争吵时,脑海中翻滚着无数个念头。
若说恢复凡人精气,青吾长老钻研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