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红似火,染了一河的红绸。
而在这样的血色景象之中,身披红霞的非棤,孤身一人,实在凄凉。
非棤已然走出幻境,沉默而又冷情的站立在船头,清风扬起了他的衣摆,好一个风姿绰约的英伟男子。
只是他眼角的忧伤,惊飞了驻足的白色水鸟。
事实上,有些事情不去回忆,便也就淡了。可是一旦忆起,空洞的麻木便开始吞噬着毫无生机的灵魂。
他的眼底有桀骜不驯,他的心中有不甘隐忍。
很久以前,御灵族的动乱是他的梦魇,即使不去回想,有些印刻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偶尔窜动出来,便能带来致命的感伤!
人情百态,不可尽说。
最终,不该辜负的人被辜负了,不想伤害的人被穿越山河的羽箭刺穿了胸膛。
曾经,舟砚便十分好奇,为何非棤会留下第八人,而不伤及他的性命。
青青草地之上,舟砚摇头晃脑的看着逗弄黑色鲫鱼的煜古,随意的说道:“古古,有一件事情,我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昨夜见了非棤,曾经困扰我很久的疑问,又一次涌上了我的心头。”
煜古赤脚站在浅浅的河水之中,嫩青色的水草随着水波左右摇晃,却半分也触碰不到煜古的双脚。
清澈的河水,几尾硕大的黑色鲫鱼围绕在煜古的双足周围,煜古平淡的撒着手中的鱼食,那些黑色鲫鱼在争食的过程中显得十分凶猛,甚至跃出河面,掀起一串水花。
“砚砚,我觉得你实在应该控制一下自己好奇的欲望。”
煜古的红衣在晨辉的照耀之下,显得更加鲜艳。他风轻云淡的继续说道:“还有,困扰你的事情太多,你才会苍老的如此之快!砚砚,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克制一下自己打听九州秘闻的冲动了!”
舟砚气极,猛地坐起身来,瞪着煜古的背影,呼哧的喘了一口气,袖间的破布随风招摇,他掷地有声的说道:“古古,有时候你说话实在是恶毒的很呢!”
对于舟砚的抱怨,煜古显得十分平静,他一直沉静的喂着鱼儿,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舟砚。
煜古呵呵的笑了笑,“砚砚,何必与我置气……”
煜古撒完了手中的鱼食,抖了抖衣袖,又将自己的双手背于身后,抬头看着漫天红霞,似火似灼,继续说道:“你大抵不过就是好奇,为何‘暗幽八子’设计害死御歆,第八人更是一箭射杀御歆,非棤为何没有放过了‘暗幽八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