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个人,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话,什么“节哀顺变”,什么“天妒英才”,毫无价值,也索然无味。不过,北陵郡王的左都侯珲方却带来了一个令甘兹郡王大感意外的消息:他在甘兹郡国曾经想要临幸的云姬竟然忽然得到皇帝的宠幸,直接搬进皇宫,住到了昭仪规制的明光宫,崇景皇帝还亲自将明光宫的名字改为英露宫,正殿改名为漪兰殿,据说,云姬的封号将在大丧后颁赐。
甘兹郡王听闻这些,心里五味杂陈:他心里鄙视逄图攸的假仁假义。逄图攸在乾元宫里振振有词,对宗室不守规矩痛心疾首并严厉训斥,一转眼却去宠幸一个刚刚进贡来的琉川舞姬,而且这个琉川舞姬还恰恰正是自己曾经想要临幸、并引发后面一连串事件的那一个。另外,他觉得很奇怪,逄图攸不是从继位之后就患上隐疾了么,听少府丞管遄所言,皇帝的隐疾应该十分严重啊,怎么忽然又痊愈了?当然,甘兹郡王心里还隐隐然有些惧意,那个云姬,魅惑的让自己难以自持,并因此而使自己与融崖莫名结怨,之后才引出了那一大堆麻烦事,如今她进宫获得宠幸,住进了昭仪规制的宫殿,日后会不会恃宠而骄来报复自己?更让甘兹郡王担心的是,逄图攸是嗜色如命之人,嗜色之人皆视自己的女人为禁脔,那么他会不会因为自己曾对云姬动过心思而有了心结?
甘兹郡王对这些统统都说不准。此次进圣都之前,甘兹郡王原本因成功推倒隆武大帝并拥立崇景皇帝而心情极为舒畅。可在圣都这一个多月里,不仅痛失爱孙,而且还在后宫和皇帝那里种上了一根刺。甘兹郡王觉得此行实在是无比晦气,心里厌倦之极,只盼着早早离去。
心情最为舒畅的当然是逄图攸。他与雒渊概反复推演设计了一套全新的政体,并对这套新政体十分得意。逄图攸心里坚定认为,这套新政体能够解决困扰此前所有王朝的政治痼疾,既能实现隆武大帝奋力追求的遏制分封郡王权力、防止郡王叛乱的心愿,同时也能满足宗室勋贵们苛求王位的热衷之心。最为难得的是,这套政体还成功解决了继位人的遴选和替补问题,从皇帝的角度来说,能够更好地教养皇子、历练太子,一旦太子有变或难堪大任,有足够的选择空间来择贤另立;从太子的角度来说,太子在圣都内没有成年的皇子掣肘、攀比、谋害,可以安心学习政务、历练才干。逄图攸认为,这些好处叠加起来,可以使大照圣朝的皇位在自己一脉永续传承以至千年万年万万年。他憧憬着,不出十年,无论是自己的政治控制能力,还是自己在整个帝国的威望,都肯定能够超越隆武大帝,那时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