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矣。
一片雪花轻盈飘落,掉在苏阳离精致的鼻尖上,瞬间化失。廊外白雪皑皑遍地,树木凋敝。阳光透过帝君的身侧,漏了几束打在苏阳离绵密卷翘的睫毛上,煞是好看。帝君本想为难眼前的俏“公子”,可见雪花掉落在鼻尖上化成水珠,依旧战战兢兢埋着脑袋佯装不知的苏阳离,下意识伸出的手却缓缓地,穿过凌冽的风和和煦的光束,靠近那精灵般的鼻尖,朝那滴水珠而去。
“拜见君上!”
突兀的一声参拜,帝君修长又节骨分明的手悬在空中,指尖生生停住,又收了回来,掩在紫狐裘挂里,微凉的手被紫虎裘的热气慢慢蕴着。
帝君转过身,说话的正是苏阳离的好友,柳九。
我长出一口气,得空胡乱一把抹去鼻尖湿嗒嗒的水汽。
柳九胡乱作个作揖,还未等得及帝君应答,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没好气的瞪我一眼,拉了我就走。
双袖一笼,草草朝帝君一拜。逃也似的去了。
帝君看着两个远去的背影,睫毛微闪,轻叹一声,吃了闭门羹呢。
那时孙家小姐慌慌张张的跑来说苏阳离出了事,语无伦次,表述不清。他忽然记不起自己是喜怒不行于色的青州帝君,是正在迎娶帝后,以期巩固联盟的青州帝君,是心怀天下的青州帝君。那一秒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苏阳离出事了,苏阳离出事了……
奄奄一息的苏阳离看起来那么脆弱。血迹洇出被剑刺中的伤口,叠加在如火的红衣上,不知道到底流了多少血。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即将失去”这四个字不断撕扯他如铁如石的身体,心肝时,带来的痛。张牙舞爪,滑头奸邪,肆无忌惮,满肚经纶,满脑坏水,那个活生生的苏阳离就这么紧皱着眉头失去知觉生死不明。
他只是,害怕。
专司苏阳离的盛太医说伤口太多太深,只有三成把握。他气极,只想杀人。可盛太医是专司苏阳离的,大灾小病皆由其诊治,从不假手他人,且医术最绝。杀不得。
于是一干伤人的杀手还未来得及审问,便草草死在了刑部大牢。过后才发觉不妥。苏阳离也未好转,他震怒,遣了哭哭啼啼的未婚帝后回大瑶。又把寻常跟苏阳离稍亲近些的官吏,家奴,一个个召到跟前训斥思过。
他衣不解带,整整在龙榻旁守了两天两夜。
也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他天命所诩的国师,竟然是个女子。
他突然想起过往时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