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雁回之故,才使你未能入天宗门。故而,她对你应有些许愧疚之心。你前去桃花坞寻她,她必定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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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一商队车马浩荡,聚集在帝城城门,待到城门开启,换过路引,顺利出了帝城。
九辆马车依次并排于官道,车头车尾,各有四名保镖模样的人,生的魁梧结实,胯别长剑,身骑红棕骏马稳步前行。
车队白日赶路,黄昏时分住店歇脚,若遇阴天,便整顿车马。随从主仆,无论尊卑,齐齐坐于大堂,或搓麻,或打牌。
“十三幺!胡了胡了!”
“老张,你这绝对是出了老千!”
“哎哟继续继续,今儿不翻盘哥儿几个都不准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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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行至柒州,正赶上梅雨季节,官道积水纵深,路上坑洼无数。
连带着所有人都欠精神,似病仄仄的。
白峰崖皱着眉头倚在二楼栏杆,俯视堂下搓麻的众人,不解的望向我。
手中折扇轻易甩开,送来阵阵清风,带走空气中的难闻的发霉腐气。
扇子未停,玉面公子藏在两络八字胡下,红润的嘴唇,微张微合:“峰崖,百无聊赖,随意消遣罢了。”
手腕一甩,折扇收起。
看向白峰崖道:“峰崖,此处虽是柒州边关,不及帝城繁华,但山野之间,必定别有风味。”
“不如你我一起去逛逛窑子,品一品这柒州的美人,较之我青州的美人,孰高孰低?”
白峰崖的拳头已然攥紧,言语间仍十分恭敬:“少主,路虽不好走,但也不是走不得。这一晃,已在此处耽搁十日,属下……我……认为,还是应当尽早赶路。”
“您看这些人,哪还有什么做大事者,应有的风骨气节?”
淡淡扫向白峰崖,浅浅一笑道:“这里没有什么要做大事的英雄,只有一队寻财的商队。”
“你不觉得,若是寻常商贾贩夫,个个都正襟危坐,不知消遣,反倒不正常么?”
白峰崖立时抱拳道:“是属下……是我愚钝了。”
转过身下楼,边行边道:“你啊,这都快有一个月了,只你一个学的最是不像。什么时候把我字捋顺了,咱们这商队才好接着赶路。”
白峰崖随我下楼,道:“可……我实在不像个账房先生。”
我摇头道:“非也,你瞧这满堂的地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