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起来。”
我做梦也未料到,他转头看我的那一眼,藏着那样深的恨意,是我从未见过的恨意。
“你…….”我一时吓住,竟不知这伸出来的手,是收回的好,还是就这样伸着好。
郡王自己站起身,抚平袖口,指节攀上领口,不紧不慢的整理好老张拉拽间,移位的领口。
他只冷冷瞧着我,那双眼睛里,似有六月飞霜,比之冬日的霜雪,还要刺骨。
郡王走到尸首跟前,拉开白布,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掀开老李袖子,足足盯着老李手腕,看了半晌。
郡王起身转过,一步步踏阶而上,行至门口时,背对我道:“本郡王,不管你与可汗之间,做了什么交易。”
郡王顿了一顿道:“杀父弑母的仇,本郡王一定会报。”
说罢,郡王爷高呵一声:“来人!”,紧跟着,郡王所在整间屋子被围的水泄不通。
杀父?
弑母?
我与老张一之间面面相觑,竟都懵了。
过了许久,老张看着郡王门口的百十守卫道:“郡王疯了?”
我摇头否认,对老张道:“你可还记得我苏家祖宅在何处?”
老张点头,道:“属下记得。”
……
老张轻功了得,半个时辰未到,便已回来。
我接过药箱,问道:“没有被人发现吧?”
老张道:“少主放心,属下易了容,又绕了几圈,才去的祖宅。”
“对了……”老张道:“方才属下,看见潥阳公主往昌里街的方向去,不知道是不是来找少主。”
麻利的打开药箱,取出羊小肠薄壁做的手套,吩咐老张道:“去打盆热水,把手套泡湿了再拿来。”
现下已顾不得潥阳公主,我看了眼郡王屋外的侍卫,摇了摇头。如今之计,只有找出老李和小弦的死因,或许才有可能知道,为何郡王爷性情大变,且一口咬定我是杀他父母的凶手。
我虽设计让郡王爷的父亲失了兵权,被囚禁在西州密室。但单只凭老王爷是可汗兄长,可汗又敬重老太后这一层关系,可汗也舍不得杀、更不敢杀郡王父亲。
他出去的这一整日,发生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又有人跟他说了什么?
把泡好的手套带上,才开始检查老李、小弦的尸身。
我记得郡王刚才,一直盯着老李的手腕看……想起这一层,吩咐老张道:“你也带上手套,卷起